>
海陵市政衙门对公务人员的管理一向粗疏,警员们出警的时候做些私事,到花街柳巷大烟馆转一转,并不稀奇。
本来简简单单只是生意人的买卖,成与不成,都好说。
如今闹出人命来了,这生意显而易见是很难再谈下去。
刘平伯是个合格的商人,一辈子只认钱,工厂要扯上人命官司,到底名声不好。
那个死了的警察既然是嫖妓出的事,哪怕是办公过程中嫖妓,跟永宁水泥厂的干系也不大,干脆就让王婉秋自己跟警察厅扯皮好了。
反正她也不缺这点本事。
这样一想,刘平伯就叫屋内众人先散了去,乡镇上那些议员、族长本就是看刘平伯的面子过来帮着施压的,这时自然唯命是从,只有警察厅的人坐着不肯动。
他们死了科长,肯定不想此事轻易了结。
于是刘平伯又单独对那几个警员客气道:“今日辛苦各位,至于孙科长受害一事,只怕还要劳烦诸位上报市政警察厅再行处置,刘某人不才,实无权干涉贵厅事宜。”
那几个警员脑袋还有些懵。
出来办一趟差,把好好一个科长办没了,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向上级交代。
明知道刘平伯是在推诿责任,却又抓不到他话里的错漏,警察厅的事,的确不该一个商人管。
但跟上面没有交代肯定也是不成的,至少也得把杀人凶手捉拿归案才说得通。
于是乎,那几个警察又开始对王婉秋发难,拿出镣铐,非要她往警局走一趟。
王婉秋倒是随时都在散发她的引力,不住地朝那几个警察抛媚眼,带了手铐也不妨碍她跟男人们勾勾带带,看着倒像是欣然而往。
卢照跟秋原在庵堂正大门撞见她这样,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平伯最后从斋堂出来,他这时候已不像先前那样严肃,看见卢照跟秋原还没走,还匀出心神来问一句:“你们开车来的么?没有的话,就坐我的罢。”
卢照当然说开了车的,又问:“刘叔叔,那位王小姐,你很熟么?”
刘平伯心道:不仅我熟,你爸爸也很熟。
但想了想,只轻笑着点点头,半真半假道:“几面之缘而已,没有很深的交情。”
几个钟头过去,天已经有些晚了。
太晚不好开车,秋原便拉了卢照的手:“有什么话明天上班再说吧,刘叔叔跑了一天,也累,让他歇歇也好。”
卢维岳的实业公司刚有起色,刘平伯就跟着他了,那些年两个人在小黑山倒腾铅矿,算是过命的交情。
对卢照,刘平伯也像长辈一样温和:“还有什么想问的?”
“那位王小姐,她会有事么……”
年轻人才会关心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