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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说呢,肿瘤,也不知道是良性是恶性呢,她死活嫌弃人家医院小,不相信人家医生的话,怕死,说要去上海查,你舅舅打电话找你妈妈帮忙,你妈说上海的医院天天排队,没熟人就要在那里排队耗着等,她一听又慌了,怕耽误时间把自己耗死了,跟你舅舅合计了一晚上就找上你了。”
“苏州看病一样很紧张啊。”
“他们找了村里夏书记的女儿帮忙挂了号,说是苏州哪个大医院的,正好也是乳腺科的医生,不然怎么今天就来了呢,他们都联系好了。”
“怪不得,找到人了就行。
菜来了,咱们先吃饭。”
外婆犹犹豫豫的,筷子拿在手上也不动,“微微啊,外婆……再求你个事儿呗。”
余微微笑着给外婆布菜,“您有事儿就说呗,还求我,至于吗?”
“你帮你弟弟……找个工作,行不?”
余微微夹菜的筷子一顿,抬眼看了看外婆,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决定学愚公移一次山。
“外婆,我这样说,可能是冒犯您的,但您有没有想过,舅舅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像个寄生虫一样,从年轻到现在,没有一样工作干得长久,一不如意就回来躺几个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年过半百,没有一技之长可以拿来养家糊口,就指着家里一亩三分地的收成混吃等死?”
外婆像个老小孩,手指无助地拨着面前的筷子,不说话,也不看余微微。
余微微见状也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便给外婆碗里夹了菜,“对不起,外婆,是我话说重了。”
外婆眼神飘向窗外的某一处,沉默了半晌,那隐含悔恨之意的话语才悠悠传来:“是我跟你外公把他惯坏了,他是儿子啊,谁家的儿子不当个宝啊?全家都缩紧裤腰带紧着他,供着他,望子成龙,不成想,你妈你姨都比他有出息。”
余微微心里五味杂成,想说的有很多,却又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小阳跟你舅舅一样,被宠坏了,你5岁就自己生火做饭了,他20岁了在家连个碗都不洗,学也不上,工作也不去找。
算了,不提了,你当外婆没说,随他去吧,我只半只脚在棺材外面的人了,不替他们操心了。
吃饭,吃饭。”
余微微给外婆的碗里夹了鱼,剔了能看得见的骨头,“您吃鱼,他们家的鱼做得不错的。”
“你也吃,你也吃。”
祖孙俩就这么默默地吃了一顿晚餐。
余微微送外婆回去的路上还关照她,“白天他们不在家您就多休息,我刚刚给您的钥匙您放在门把手上一照就可以开门了,您白天可以下楼在小区里逛逛,我白天要上班,没法陪您,晚上下班我会来接您出去吃饭,带您逛逛苏州的夜景,吃吃苏州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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