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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道:“乌金沉楠极其珍贵,千年以上的更是绝迹多年,王爷弄到了么?”
朱冠亭点头:“这屏风做成什么样,可就交给贤弟了,相信以你的本事,绝不会让为兄失望,贤弟,千载难逢的机会呐,你这样的聪明人,不用我再点拨了吧?”
陈渊道:“还有弟妹那手绝活啊!
乌金沉楠加上十指春风的神技,皇上看了还不大呼过瘾?这真是老天助你平步青云,可要记得日后千万别忘了提携我和朱大人。”
比起朱冠亭和陈渊,顾凌章冷静得多,他又开始出神,丝毫没有抓住一个大好机会的喜悦样子。
朱冠亭看他有些恍惚,不由撇嘴:“贤弟,你别告诉我你没信心!”
顾凌章回了回神,淡淡笑道:“……不,不是,我在想屏风的构造。”
“这就对了,回去以后,多花点心思在上面。”
被留到月上中天,顾凌章夫妇才向朱冠亭告辞,离开运司衙门,坐在马车上,顾凌章听见邱若蘅轻轻笑了声。
他不觉脱口而出,问:“笑什么?”
邱若蘅意识到失态,急忙掩口,半晌赧然回答:“妾身在想,总算没有给相公丢人。”
顾凌章低眸一扫,月光透过纱户,落在她衣襟和膝头,蝴蝶影子忽隐忽现,灵动虚渺,他道:“你今天是特意穿这件衣裳的。”
“乞巧要在月下,穿这件‘百蝶夜穿花’最妙不过。”
“的确妙,不过你不是为了我,是为你妹妹即将开张的十指春风吧。”
邱若蘅被说中,笑着低下头,顾凌章道:“她的绣庄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看着帮,用我的名义也并无不可。”
邱若蘅愣了愣,小小声道:“相公,你对我真好。”
邱若蘅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什么,笑道:“相公是不是在为朱大人提到的屏风头疼?相公放心,这是头等大事,比绣庄重要,我无论如何都先帮你。”
顾凌章道:“你不要插手。”
他还重复了一遍:“和屏风有关的所有事,都不要沾。”
他的声音轻微发颤,应该是在极力掩饰着心中不安。
邱若蘅完全愣住,她想问,为什么,难道觉得她无法堪此重任?不会,众所周知十指春风在京城时曾为皇家供应绣品,这个顾虑说不通。
那么,是因为她的父亲邱澍是被罢官遣乡的,身份不怎么光彩?那她大可以提供意见,也不至于一点边都不让沾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问清楚缘由,顾凌章揉着眉心闭上眼,一副困乏了不想多说的样子,掐住她话头,不止如此,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察觉到她有提屏风的动向,顾凌章就会匆匆绕开话题,甚至乎直接走人。
十天后,乌金沉楠运抵扬州。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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