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远道而来的贵客在天子的安排下,住进营中一处独立帐篷,看样子是要准备长住不走了。
泠月公主亲自前来,与月诏国连横借兵之事又开始有了希望,曙光重新回到众人脸上,可是自己的曙光又在哪里呢?
仰望前方,却是迷雾笼罩,路途茫茫。
这一日,独自回帐,默然坐在榻前,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直到听得外间操练收兵的声响,这才定下心神,慢慢收拾好药箱,挎在肩上。
一转身,就看见黄芩立在身后,面色怪异。
“芩儿,怎么过来了,我正说去军医帐找你呢,那边情形如何?”
“姑姑!”
黄芩大步过来,一把拉下她肩上的药箱,着急道:“你这会放着正事大事不做,却还去操心这些琐碎事情做什么?”
君浣溪望着他,轻声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是为医者天职,却何谓正事,何谓大事?”
黄芩一咬唇,跺脚道:“那个泠月公主直到殿下不愿娶她,都自己跑来了,姑姑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好好跟殿下说清楚。”
君浣溪轻笑一声,揉着他的头发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姑姑,我是说正经的!”
“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吗?”
君浣溪敛了笑容,淡然问道,“你觉得我该跟他说什么呢?或者,再等等,等到事态明朗一些,我会跟他好好谈谈,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我真的不想说什么,只想做好分内之事,尽可能多帮他分担一些,至少不要扯他的后腿。”
黄芩垂下眼睑,扁嘴道:“可是现在军中到处都在说,泠月公主主动前来修好,这段时日也是与殿下举止亲密,同进同出,殿下娶公主已成定局……”
“芩儿!”
君浣溪板起脸道,“你不好好待在军医帐里看诊,倒成了个包打听了,什么事情都去掺和一脚,我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黄芩急得低叫:“姑姑,我不是!
我只是气不过——”
“好了,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军营帐呆着,什么事情都不要去过问,更不要在背后说人是非,你明白吗?”
黄芩口中称是,面上却满是不服神色,想了想,又道:“方才我在帐外遇见卫大哥,他让我给姑姑带一句话。”
“卫临风?他说什么?”
“卫大哥说,姑姑这样不行,不该把问题都抛给殿下,此事没有对错,只讲情愿,姑姑若是咬牙不松口,殿下是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答应的。”
卫临风,倘若易地而处,他必定比自己做得更好,干脆利落,不留情面。
他的专横,他的霸道,是自己和楚略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君浣溪苦笑:“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不如你们想得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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