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自己吃的料理,也会成为客人感兴趣的对象。
久而久之,青森小馆也就不再纠结于特色菜、招牌菜,绞尽脑汁开发新菜。
什么季节,什么习惯,什么喜好,有什么突发奇想,来什么样的客人,成为了每日菜品不可缺少的调味料。
“有很新鲜的笋子哦,我做了腌笃鲜,春天的味道也不过如此了吧?”
阿恬将腌笃鲜热上,眼神飘忽了一会儿显然还在回味印刻在脑海中的味道。
不过,她忽然扭捏道:“只是豆腐扣可能不如刚炖煮进去的时候劲道,希望你不嫌弃。”
“你果然是美在的孙女。”
谁想那人却笑了,他坐到挨着吧台的浅木色高脚凳上,暗金棕色的眼睛望向里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计蒙。”
“阿恬,卜阿恬,你叫我阿恬就行。”
说完,又继续介绍身边两只,“这只橘猫叫阿布,狗狗叫甜甜。”
“喵~”
“汪汪!”
一猫一狗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真是难得。
一般除了阿恬,它们对别人都带搭不理的呢。
计蒙竟然也很有礼貌的回道:“你们好。”
陶白色的砂锅很快又冒出了热气,米饭被放进微波炉里烘,很快,腌笃鲜套餐就做好了。
阿恬又成了点辣萝卜酱菜作为小菜佐餐,放到木托盘上给计蒙端了过去。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就叫你纪蒙①吗?还是蒙哥?”
阿恬问。
“和美在一样叫我阿蒙就行。”
显然,计蒙也不见外。
青森小馆的熟客们,对阿恬抱有足够的友善和熟稔。
像附着在老树枝上的松萝,贴着树干生长的鞭笞,彼此随着四季枯萎,又于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次相见。
是新友也是旧识,是彼此生命轮回中的常驻者,在荏苒的时光里相依陪伴。
青森外面的村民是这样子,来青森的客人也是这样子。
一开始,阿恬还不太习惯,或者说,不太明白。
她一个人在外漂泊了太久,回到这里一开始只是逃避,而现在,青森小馆就是她的家了。
就像纪蒙干脆又熟练的叫着美在的名字,不论辈分,不论年龄。
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在青森小馆,只存在于‘你’这一个个体。
忽然就开心了起来,血脉的延续,人与人之间的羁绊,阿恬从未真实的感受到过。
像藤蔓愿意攀附其上,顺着枝桠伸向空中彩虹,它们触碰到了彼此。
“那,阿蒙,你尝尝看。”
忍不住的,阿恬就对计蒙说了这样的话。
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第一个目标果然是最鲜嫩的春笋,纪蒙的牙齿很白,咬开春笋的瞬间,奶白色的汤汁被他用舌头卷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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