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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笑道:
“主持贵人多忘事,奴家正是静灭师太的小师妹月儿。”
圆通大师神色一凛,圆通觉得这事很玄妙,圆通想起了二十年前大批名门正派的青年弟子意气之下蒙面假扮黑衣楼教众,屠杀与黑衣楼勾结的华山一派。
此事实在荒唐,所以正道之人二十年来都闭口不谈,其实当时年轻气盛的萧清风正是始作俑者,而且洛阳门左轻候似乎也参与其中,不然如果没内鬼,一个大门派怎么说灭就被灭了呢?
而这个月儿,当年也曾一起上华山屠人,可是此事过后她却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于是,圆通大师让落月走了,这是权衡的结果。
而无白就把木头背着,急匆匆地跑了,唐三还有阿飞追在身后也一样跑了。
众人就这么散了,散得无声无息的,好像到晚上也不会做一个恶梦似的。
当然啦,圆通大师留下了弟子给萧家人收尸,还有人给金陵萧府报信去了。
这时吹来一阵风,阴森森的风,吹得云彩遮住了日头,天地间昏昏沉沉,草衰叶落,原来,像金陵这样的江南胜地也是要入秋的。
在这风里走来一个女子,她的腰还是如柳枝那般柔柔的随风摇摆,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了笑。
花容惨淡的她凄凄惶惶地看着萧家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她绣着牡丹花的鞋子踩在一滩血上,她没有嫌恶,她只是不断地向前走着,走过正在收尸念经的少年弟子,走过无关紧要的人。
紧要的是台上的人,她远远就看见了,她的眼睛通红通红地盯着台上的那具尸体,无头尸上的锦衣她认得,可是她不着急。
她慢慢地向前走,她的胸前好像压了一块沉沉的石头,迫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而她的脚很软,软得有些发抖,她就这么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走出一串串血腥的鞋印。
终于,她停住了,她停在了一颗没有身体的脑袋面前,脑袋上那不甘不愿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她,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师兄这付模样,她很伤心,她想哭一哭,可是哭不出来。
她跪在地上,轻轻地抱起了萧清风的头,她觉得萧清风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离她这么近,近得她可以主宰他的来去。
活着的时候作不了主,死后却得偿所愿了,柳依依的嘴角流出了血丝,隐隐约约地掩住了她最后的笑。
而这时,急匆匆的冷子剑和风鸣儿终于也赶到了萧家的练武场,风鸣儿的心有点抖,风鸣儿虽然见惯了死人,但还不习惯这么重的血腥气还有这么多的死人,这就像一个人吃一碗饭可以,一气吃十碗饭却会被撑死。
冷子剑握住了风鸣儿的手,大清早冷子剑和风鸣儿原本在六扇门好好地喝着茶,突然从梁上掉下一张丝绢来,风鸣儿接过展开一看,丝绢上写着
“凤佩在萧府左碧莲闺中。”
冷子剑和风鸣儿虽然不晓得这通风报信的人存了什么心思,但这好歹也是个大线索,于是两人大白天偷偷摸摸溜进左府,一找果然找着了和王爷府给的花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透花凤佩。
冷子剑和风鸣儿觉得此事曲折,他们自问招惹不起萧府,而且柳依依与左碧莲隔着层表妹与表嫂的关系,所以他俩合计着不好大张旗鼓审人拿贼,只好来问问萧盟主。
恰好萧盟主不在萧府,在城外办什么试剑大会,两人就特特骑马打算暗地里问问萧盟主怎么个意思,如果能私了当然是最好。
可是俩人才骑到半路,就看见惊慌失措的一堆小喽罗们潮水般涌来,踏起的尘埃弄得他俩灰头土脸还有一肚子气。
俩人拦住了一个小喽罗,小喽罗指着萧家练武场的方向,结结巴巴老半天,“九阴……九阴……九阴白骨爪!”
俩人一听大惊失色,急忙又往前骑了一盏茶左右,大门派的队伍也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冷子剑和风鸣儿连忙和诸位前辈道好,接着便要打听试剑大会,还有萧盟主的去处,而众人那时皆不吱一语讳莫如深,最后少林寺的圆通大师才开口让他们去萧家的练武场看看,说什么看了就明白了。
于是俩人又存了一肚子疑问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练武场,待俩人看清了台上王爷的宠妾柳依依抱着萧清风的脑袋咬舌自尽的死相,两人大致明白了其中的纠葛,而风鸣儿受不住,“哇”
地一声吐了一地,而冷子剑则冷冷地拽了个和尚过来,终于打探明白了,萧盟主死于极乐楼的落月之手,而那个落月用的还是九阴白骨爪。
冷子剑沉默了,他小心地拍着吐得一塌糊涂的风鸣儿的背,他觉得武林好像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尤其是这事牵扯了一个死的盟主还有一个死的王妃之后。
事实证明,冷子剑多虑了。
冷子剑把柳依依的尸体还有透花凤佩送回王爷府时,王爷赵符只是很冷静很冷静地在写字,那字横是横竖是竖一下都没有抖,冷子剑是一个人来了,他怕冲动的风鸣儿误事,但是风鸣儿不放心他一个人来,冷子剑就找了个机会把他打晕了嘱咐衙役们好好看着,如果看不着,就直接锁进衙门大牢里。
总之,冷子剑想到了各种可能,最有可能就是戴了绿帽子的赵王爷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可是事实上,赵王爷在练字,那字就像前面说的,横是横竖是竖。
终于赵符写好了,仔仔细细地吹干了纸上的墨,而冷子剑的腰站得有些酸了,任谁站了好几个时辰不吃饭也会腰酸的。
赵王爷说:
“冷捕头啊,你什么时候来的,老夫没看见你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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