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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头鹅也有它的安全之处,自我安慰了一番,云儿拽了拽我的衣袖,笑道:
“怎么就开始发呆了,我倒想问你,你是要留还是要走呢?我是愿你留下的。”
是想走了,只是贼和尚不让,不过不能与云儿说明白了,只得打趣道:
“今儿个才做了沈家的干女儿,这认亲宴都还没摆开,就要留人了。”
云儿听了一笑,埋头将银丝线缀在朵绿茎上,原是要绣朵白莲,自己轻嘘口气,得意道:
“亲阿姐总比得别人,怎么会绣呆头鹅送给妹妹我呢?”
云儿且敛容凝神,绣了一针就停下来了,竟开口赶人:
“你在这儿逗我笑,我捏针的手不免要抖,你还是去别处寻乐子罢。”
自己听了很不情愿,磨磨唧唧道:
“过几日谢家就该派人娶亲了,你赶我走,以后可不要后悔。”
云儿听了无可奈何一笑道:
“你乖乖坐那,我给你倒茶,你看点书安安静静陪我总可以了罢。”
云儿倒是习惯事事亲为,自己一摆手道:
“茶不用了,我听你的话,去找点书来看。”
云儿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角落里的书架子,便放任自由不管自己了。
轻叹口气,只能在心里骂和尚把人都变成了淡薄性子的,真是喜忧参半。
说着挑了本记载卦象的书,看上面一些奇奇怪怪画,不由头疼得很,丢开不算,还是借故乱说:
“阿姐,我去外头赏赏花,顺便拣些花瓣。”
云儿点点头,最后还是喊住了自己,从绣筐里拣出个荷包,塞进自己手里,嘱咐道:
“这是新绣的,你带着装花瓣用。”
自己点点头应了好,出了园子,细细瞧荷包上头只有一个福字,也是好意思。
晚上借故宿在云儿的绣楼里,沈无沉不知是明白自己是躲他,还是成全姐妹情谊,总之没让人来请。
如此过了三四日,谢家与沈家商量了许多,纳采、问名之类的典俗一项一项认认真真地操办了下来。
本来这前前后后也需些时日,不过谢家少爷心急火燎的,不时催促,集了两家人之力,利利索索地请好了日子,便也是三日之后。
日子请得仓促,两家人不免又手忙脚乱忙了起来,裁嫁衣的,备嫁装的,合府上下人人都又急又喜的,倒也十分有趣。
嫁衣裁了八套,听说还是让十几个绣女熬夜赶制的,送进绣楼,一盒一盒打开了,每一件都华美异常,惹得本来安坐看佳人的心思都抛在脑后,一心要亲手替云儿穿上。
自己才伸了手,一些老嬷嬷就开始在一旁絮絮叨叨指手画脚的,好像自己是坏人好事的大恶人,于是不敢轻举妄动,又坐于榻上看别的小丫环受气。
不过最不怕麻烦的自然是云儿,云儿温驯地试这些嫁衣,一层一层地不厌其烦,但看她两腮胭红、面泛桃花,不由想到上回的崔家小姐,心神急忙一转,安慰道:
“怎么想这种坏事呢,这定是不同的。”
不过心里总不安稳,便偷偷跑出楼透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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