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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那般捉弄,待重回了园子,静心想来,京城不日便将传出将军亲女貌比夜叉的笑料罢。
闲闷无端,打发了桃儿,自己着了极素净的衣裳,四处闲逛。
不想一回转,父亲恰从门那头走了过来,心内泛虚。
却不曾想父亲年轻那会也是个纨绔的,顿时猜了个一二,高声对身旁的水伯道:
“后门老李的腰牌听说丢了,给他做个一模一样的罢。”
说着回转了身,水伯诺诺跟在后头,两人全然不曾看见自己般。
不解其意,待定睛一看,地上不正是个玄木朱笔的腰脾么,心内大喜,急拾了起来,向后门行去。
待出了将军府后门的小巷,早知京都建景依着湛水,却见得街市繁华,恍然是另一番天地,不由雀跃。
沿着宽石板大道走来,两岸车马喧嚷,宽宽水上行船挨挤,挑担的,赶车的,就着地儿讨价还价的,人声鼎沸,一路吃的、用的各色店铺,客似云来。
单见眼前路口,一座极气派的大茶楼占了景,若知京城事故定然不可错过这鱼龙混杂之处。
正欲进门,忽觉自个儿这般进去定然不像话。
正见个不远处布庄木牌迎风招摇,有了计议。
进得布庄来,伙计前迎,不与他拐弯抹角,直说找个乡野农人的粗布衣裳,小伙计见是如此倒也不冷脸,但从最角落抽了些草纸包的,看了眼我的身量,便拿了个合适的送上。
待进了小间换了裳,随意松散束了发半掩了面。
出来时,一股脂粉扑面,一干姑娘们在店里左挑右选,笑则笑嗔则嗔,细细看来各有动人之处,却不知是哪家的女儿不拘如此。
磨蹭着付讫了银两,却听得个女子问道:
“兰心今个儿怎么不跟我们出来?”
旁的女子掩口笑道:
“听说沈公子来了,她自然没空陪咱们买衣裳。”
又听闻个女子酸道:
“那沈公子送的衣裳几世都不够兰心穿的,哪用出来抛头露面。”
只见抬首最艳的女子叹道:
“咱们姐妹生在北岸已然不错,若是生在南岸,日日逢人卖笑,被人作践,更是不值。
如今兰心碰着个如意郎君,自然是比我们有福的。”
心内了悟,原是沦落风尘的薄命女儿。
只见她们叹则叹,一会儿便又笑评布色花样,自己出了门,怀了另一番心事,向那茶楼走去。
临进门不放心,拿些泥抹了脸。
进了茶楼,小二一打量自己身上,直指了个角落的座位倒了粗瓷大碗的浓茶,便满脸带笑地伺候别的雅客去了。
世情本来如此,见惯了倒也不费神叹息,埋首喝着粗茶,耳朵听着八方。
但听邻桌人闲聊侃天侃地,最后说着九王时,便小了声,不外是些丞相、太后的字眼。
听得不真切,又转了话题说起皇城选宫女一事。
但闻一商贾模样的中年汉子道:
“说是选宫女,其实都是奔皇后的位子去的,不然丞相也不用巴巴地把个小女儿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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