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云儿还在营中,毕竟是姐妹,她景况如何,若然将军不提起,自己也是要去看望的。
认亲(中)
许是将军的安排,尔后云儿便与我在一处歇息。
整日里看着云儿行事,多半痴痴呆呆失魂落魄的,不知她心中所苦,只想起当日的月君来。
晨时梳洗,恰被她看见,惊异不已。
自己叹了一口气,急拿纱掩了,才道:
“你是哪年的生辰?”
云儿见我淡然,生了愧意,回到:
“牙婆子将我卖到谢家时,说我七岁,如今算来也有十七了。”
如此便算是惜年的姐姐了,于是挽了她手道,
“我婆婆捡到我时大概是四五岁的光景,如今恰过了十年,我反倒要称你声姐姐了。”
云儿见我温和,释然些道,“听少爷说,我本来是有个妹妹的,跟我一样拿着块玉,后来流散了。
你愿作我妹妹,是极好的事。”
一时姐妹相称,云儿从小便是照料谢家少爷的,如此被送了出来,正是谢奇安为谋谢家福祉做的权衡罢了。
到得此间,虽名为认父,却仍被猜忌。
想云儿也是心比天高的,定然也觉得屈辱了。
更兼不曾有人关怀,孤苦无依的,比之自己也是一般的惨淡光景。
许是血缘相亲,或是同样心伤,一时云儿便与我亲切了许多,白日里便要与我一齐往将军帐里做些杂事。
云儿正收拾着书案,恰逢将军入了营,一眼看见,面上便有些愠色,直对云儿斥道:
“谁允你入营帐的!”
云儿听得一时面如死灰,将军情知太过,复温言道:“惜年,你送她回去罢。”
说着自拂帐而去。
待回了帐中,云儿面上反平静了些,挽了我的手道:
“儿时刚被贩至谢家,少爷便对我很好,就算小姐寻我撒气,他即便顶撞小姐,也会为我论理。”
如此云儿也是有人怜惜的,只听她继而轻叹道:
“十岁那年,少爷在房里睡得安稳,我在外间一个人守着夜,不一会子也昏昏睡着了。
到了夜里房城忽起了场大火,四围都是红通通的火苗,又呛又热,是少爷把我摇醒拉着躲在被褥里一齐冲了出去。
当时外边站满了人,那些个偷懒没值夜的婆子大丫头齐齐跪在地上,夫人见少爷出来了连唤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本来以为火只烧着少爷房子,没想到尔后救火的家丁从少爷房里背出了小姐。
别人没看见,我眼尖看清小姐手上紧攥着个火折子,那时便明白她眼里人命都是轻贱的。
也是那时,她被大火熏着才得的眼疾。”
云儿轻言道了过往,似诸般事都与她无关,想得她在谢家如此遭遇,心里反生了怜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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