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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段唱来,光照得不远处的戏台,迷蒙遥远如海市蜃楼般。
看的人更似入了魔,一瞬鸦雀无声,如若一股隐形的潮在涨,无人能操纵。
而转瞬间,这个一度平静下来的人海忽然热烈起来,戏就在这时候要到达顶点,如决堤般,叫好声此起彼伏,场子里又热闹起来。
“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
少不经事,却深沉如斯。”
沈大少听了戏,沉吟着看我。
我只低了头,不会答也不能答。
他看得我久了,又起了话:“你哥要回来了。”
寻思了半会,才想通是惜年的青梅竹马要回来了,心不由带了几分紧张。
“你不希望他回来?”
沈无沉似看透了我心思,转而又道:“不管如何,你既是我家卖身的丫环,便不要妄想与他再有瓜葛。”
不知他使哪门子的威胁,他对于我的感情,多半是对有趣事物的独占习惯罢了。
而我,却更愿他真心来换。
如果没有,也只能转身离去,享那天大地大,月明山清。
只他不知,我早不是陈家惜年,自然不会对陈世谦的归来有什么期许。
此刻,惟一放心的,大概就是二老有了亲儿的照顾,我便少了挟制。
心里这一些回转,反而觉得陈世谦回的正是时候,便有些释然。
又偷闲看了两场戏,自在逍遥得发了困。
只一迷糊,又被他拉进了怀里,熟悉的气味,便安了心睡了过去。
只听得他最后一句恼道:“写的戏那样好,这会子又这般糟蹋。”
半宵的戏终于唱完了,不知何时上的马车,却也知他不会放我不管。
一路在他怀里,贪得他不会与说我些威胁算计的话,便自顾自睡得十分好。
至了鸡鸣时分,马车才回了芙蓉镇,停在了沈府门口。
望着沈府的匾额,便想起当日的崔家小姐与曾在此生活过许久的月君。
如此来,便有些伤感,只得再三告戒自己不能重蹈她们的覆辙。
进得沈府来,依是晕头转向,终到了识得的宝剑阁。
沈无沉令贴身小厮唤了管家来,他自在榻上卧着。
管家来了,他便发了话,“这个小话梅,从今后发到书房,作些洒扫。
住的地方,你作主便是了。”
说着他自睡了去,管家便引我退出了房。
管家倒也不欺我初来乍到,领我到宝剑阁隔壁的一间院子,让我与随侍沈大少的几个丫环同住。
丫环们本有个老妈子一齐管的,管家便与她说了我是少爷新带来的“话梅”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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