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不吭声。
不知道每次见到小长毛都直勾勾盯着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总让他往垃圾堆扔热乎食物的是谁,更不知道把“我想捡”
三个字都快写脸上了还死鸭子嘴硬是谁。
这个台阶今天不给林小一搭好了,他睡觉做梦都得惦记小长毛到底吃没吃饱。
吃饭的时候林小一用盆,陈淮用盘子,小狗用碗,家里这一丁点餐具被分配得正正好。
临回去上课前林小一还在画蛇添足地为自己辩白,跟陈淮恶狠狠地说:“等天气暖和了就把他赶走。”
众所周知,北城的冬季很长,有长达六个月之久,距离天气转暖至少还得有四个多月。
陈淮没戳穿他。
林小一就是这样,对看起来比自己可怜的东西很没有抵抗力。
陈淮用了三年才让林小一主动靠近他,将他带回家,但这只小长毛却只用了半个月。
在经历过跟陈淮一样的惨不忍睹的剪毛仪式后,小长毛正式成为小屋的一员。
晚上林小一在写作业,小长毛趁陈淮不注意,溜到桌子底下蹭了蹭林小一的脚腕。
林小一写作业写的投入,一时忘记家里多了只狗,被它吓得直接跳到床上。
陈淮看着自己昨天刚给林小一洗干净的裤子,裤腿上面横七竖八的挂了好几道黑印,现在沾得床单上面也全是。
他沉着脸,将正在扒床的小长毛拎起来,丢进浴室,重重拉上门。
林小一只听见一阵惨不忍睹的嚎叫,伴随着偶尔的小爪子挠门声,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无比可怜的呜咽。
他写完一科作业,有些担心,没忍住蹑手蹑脚地走到洗手间门边,趴着缝隙朝里偷看。
没想到正对上陈淮宛若作案凶手一般冷酷的眼神。
小狗被他单手捏住后脖颈,四只爪子在空中止不住扑腾,水流冲得小长毛睁不开眼,叫都叫不出来。
“你轻点。”
林小一把门推开一点,友善提醒道。
陈淮先是低头看了看林小一脏着的裤脚,又仰头看向他的脸,像在问他怎么好意思来这里多管闲事。
家里的小事陈淮说了算。
抱歉,只能让小长毛稍微遭那么一点罪了。
林小一灰溜溜地跑回去继续写作业。
写着写着他突然想起家里有个压箱底的小号毛毯,去床底翻了半天。
是在最里面的箱子里翻到的,毛毯是天蓝色,上面铺满了黄色的卡通小星星。
如果林小一没记错,这应该是妈妈买给弟弟的。
那时候他刚从妈妈和继父的墓地回到家,就看见家门口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他和他妈妈所有的东西都被一张破床单包在里面。
房门的锁已经被人换掉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再回到自己住了半年的房间看最后看一眼。
弟弟的毛毯应该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混进去,但也有可能继父家里的人就是单纯的,不想留下任何他们母子的东西。
因此林小一还找到了妈妈用过的吹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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