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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邢望会为此感到困扰,只因他没有料到天黑之后,他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们还会待在这充满未知的野外。
他们手拉着手行走在狭窄的山道上,虫鸣声于寂寥的夜里响起,杂草锐利的叶片割伤了邢望的手背与脸蛋,惧意蛰伏已久般从心底跳出水面,翻滚出惊涛骇浪。
只听夜中突兀地传来一声犬吠,惊得小孩们双腿一抖,终于,黑夜化成的足以禁锢牛犊的捕兽夹绊住了他们的脚踝,邢望突然被人撞倒,尚且稚嫩的身板在漆黑的夜风之中跌倒坠落。
倏忽间,邢望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令人无助起来,不论是身旁孩童们的哭闹、还是那渗入骨髓的寒意,甚至是头顶被浓密树木切碎了的月光,都扭曲成了恐怖梦境的具象。
他突然被莫大的苦楚砸中,那并非源于跌倒后终要面对的伤痛,而是他想起了父母兄长、外公外婆们神情悲怆的面孔。
尚未直面过悲剧的孩童仍有着单纯而乐观的心性,如此负面的联想来源于遥远的未来,它乘着列车呼啸而至,期间经过自梦境延伸出来的破旧轨道,试图将现实中隐藏的思绪运往意识的中心。
孩童的衣衫被山林草木间积蓄的水汽所浸湿,手上也摸到了尖锐刺人的荆棘,正当他努力强忍着的眼泪一点点流出眼眶时,心中庞大的恐惧也开始压着他喘不过气来,可是紧接着,空洞的、仿若吃人巨口的黑暗中,迎来了耀眼的光明和竭力的呼喊。
那焦急的少年的嗓音是如此耳熟,他的哥哥在幽深的梦境中奋力喊着:“小希!
小希——”
邢望终于从梦境之中脱离,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床上,头顶悬挂着输液瓶,鼻翼间弥漫着药物的苦涩气息。
他勉强支撑着自己起身,紧接着头晕目眩起来,口腔里苦涩而干燥。
——又发热了。
邢望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转而确认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是白天所见的那家诊所的里屋,只因他白天进门后透过玻璃往里面望了一眼。
他准备走出里屋,却在此时听到了令他震惊到失措的、分外耳熟的声音。
“对,是在韩医师这里,您不是和我说镇上的医院夜里太冷了吗?而且环境也不是很好……嗯,还有三瓶点滴要输,您二老就别担心了,早点休息,今晚就由我来照顾小希。”
站在灯光下的男人如同典雅画卷中的一株梅树,面朝风雪、枝干峭劲。
一身纯黑色风衣是遮盖住了华美雕塑的画布,只是雕塑流畅的线条依然能轻易撞入人们眼中,即便他的气质总是沉稳而冷冽。
电话貌似打完了,男人似有所感般转身看向诊所里屋,明亮灯光打在这人的面庞上,一双深邃眼睛里落了一层令人辨不清情绪的阴翳,看起来寂历而冷漠,如同倾轧梅梢的风雪,见到邢望醒来,冰雪才从棕色瞳仁中缓缓消融。
邢望惊愕到失语般盯着眼前这个人,以为自己仍然处于变化莫测的梦境之中,在惶然无助的深夜山林里,被兄长找到并且带回了人间。
然而突然闯入视野之中的年轻医师证实了他的猜想是错误的,俞冀安却在他怔愣之时走到了他面前,用手背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发现他高烧未退后便低声哄着他:“小希,安心再睡一会吧,等下药水打完了,我们就回家。”
又是这样……
冰雪消融后露出的梅树带着令人着迷的香气,柔软的花朵蹭过他的鼻尖,邢望窥见了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温柔,自此更难逃离。
阔别数日的想念更是在一瞬间倾泻出来,试图在邢望的双眼之中寻找存在感,好在被他及时压了回去。
邢望试图开口,喉咙间传来的痛感却制止了他,于是他只好抬头望着兄长的眼睛,点了点头。
脑袋沾到柔软枕巾后片刻,困意铩羽而归,虚浮着笼罩着他,于是他并没有再次沉沉睡去,而是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他梦见了颠簸的道路,夜色的脊背是如此嶙峋,从惊惶与不安之中,他开始听见一阵阵沉稳的心跳声,怦怦、怦怦,一声又一声,和遥远的犬吠一齐散在了风里。
风铃声响在头顶,他待在卧室里写着寒假作业,兄长在一旁温习课业,时不时出声回答他的问题,小学的知识于他而言早已熟稔于心,他翻开崭新的书本,偶然之间看到一首诗。
时隔多年,他已经不再记得那首诗歌的名字,却仍然记得当时兄长温声朗诵诗歌的模样,橘色灯光下,兄长念起那首诗,本欲同他讲起诗歌的释义,却听到了骤然响起的犬吠声。
他被兄长领着下了楼,外公打开了客厅大门,外婆依偎在外公身边,温暖的光线洒在他们身上。
屋侧有一条不算宽阔的山道,围了安全的栅栏,路上铺了一层防滑又有质感的仿木制台阶,车辆自然是上不来的,邢望在漆黑的雪夜之中,依稀看见了两道极为熟悉的身影——竟是他那时至年末终于归家的父母。
邢望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兄长背在背上,不远处是外公外婆的老屋,橘色夜灯静默亮着,如同留在热土中等待已久的故人。
这雪夜是如此寂静,寂静到即便犬吠声足以响彻山野,他也仍然能够听清兄长的心跳声。
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高热退后的眼眶格外得干涩,邢望小心翼翼地将头埋进了俞冀安的颈间,眼睛阖上的片刻,他蓦地想起了那些久远的诗句。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而今啊,他们都是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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