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询登基不满三月,北齐内乱迭起。
关于这一场叛乱,史书上只记载了寥寥数笔:“帝往宗庙祭祀,未几怀王、成王起兵叛乱,三月乃止。”
这其中的惊心动魄,史家工笔怕是未写出万一。
萧询修长的手指停在这一页,叶瑾舒轻声道:“当时……必定很凶险吧?”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父皇突然崩逝,他遭逢丧父之悲。
可北齐朝中,容不得他有半点喘息之机。
叔伯同族全然不顾半点骨肉亲情,皆想趁他立足未稳要了他的性命,取而代之。
朝廷形势瞬息万变,他如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那段时日,他几乎夜夜难以成眠。
可他为大齐帝王,是所有皇党的主心骨,不能在人前露出半分怯懦。
往事像是要将人淹没。
萧询抬首时,对上了女子清亮的眼眸。
他笑了笑:“叛乱早有迹象,尚能应对。”
女子望着他,灵动的眸中带着疑惑:“既知诸王有不臣之心,为何还要犯险离京?”
“京中有王叔坐镇,无妨。”
父皇在时,组建了一支精兵,号万骑,从来只听帝王调遣。
万骑的兵符,父皇交了一半在他手中。
另一半则在临终之时,秘密托付给了靖平王叔。
这一段旧事,从未有机会向人倾诉。
萧询也未想到,再度谈起时,心境竟能轻松许多。
叶瑾舒心下明了,看来是一场里应外合,萧询与靖平王共诛叛乱的成、怀二王。
用人不疑,萧询对靖平王远比她想象得更要倚重。
“有时候血脉亲情,反而不值一提。”
被亲叔伯在父亲灵柩前逼迫的那一刻,萧询至今无法忘却。
叶瑾舒也陷入默然,好在叶家并不是如此。
她伸出手,碰了碰萧询的掌心,有些凉。
秉烛交谈,不知不觉夜已深。
萧询将叶瑾舒横抱起,带去了内殿。
叶瑾舒的手环过他,一片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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