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睁开眼睛,满目的莲池,碧色的荷叶与雪白的莲花相映成辉,煞是好看。
之前的恐惧似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林浣不自觉伸手去摘两旁的莲花。
握了一只在手里,凑在鼻尖闻了闻,大片的花瓣中央凹陷处藏着晶莹清亮的露珠,被夕阳的余晖一照,反射出金闪闪的亮光。
林浣一时欣喜,想要伸手再摘一朵,只这时船只已驶向了池塘心,水面渐渐开阔起来,莲花离得稍远。
索性站起身来,侧身去摘。
只一时忘情,这一下起身略微突然,船身摇晃了两下,因侧身伸长了手,本就不太平衡,经了这一晃又有些害怕,惊叫了一声,人竟往水里掉去!
幸而徒明谚眼疾手快,转身便将林浣抱住,只因着惯性,二人竟是一起往下落。
徒明谚一急,只想着林浣落过一次水,不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受一次苦。
忙抱着林浣往回拉,二人双双摔在小舟里。
徒明谚未免林浣伤着,转了个身,却是自己在下,林浣在上。
彼此鼻尖对着鼻尖,相隔不过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舟身承载了二人这忽然的一下力道,摇晃的越发厉害,水面溅起了高扬的水花,呼啦啦落在二人身上。
清凉的雨花将二人从各自的神游间拉了回来。
林浣尴尬地站起身,低声道:“多谢王爷!”
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面上因着歉意带着几许羞红,徒明谚眉宇微微一皱,将林浣拉进怀里,转身背对着小厮,挡住旁人的目光。
只那小厮也不是傻子,这种犯忌讳的事情哪里会做,嫌命太长了吗?自打两位主子上舟,便只顾慢悠悠划船,眼瞧着远处的莲叶,不论身后有何响动,只巍然不动。
湿了衣服,自然便也不能再游下去。
夏日里凉风虽不冷透,但穿着湿衣吹久了,也恐着凉。
徒明谚又取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林浣身上。
他身在下面,背抵着船板,上头又有林浣压着,身上倒是没湿多少。
将林浣裹了个严实,只心里依旧担心湿衣穿在身上不舒服,若伤了寒,便更不好了。
下了船,一边儿吩咐池边守着的丫头准备热水,一边扶着林浣往屋里走。
只又嫌弃林浣走的太慢,干脆抱起了林浣。
双脚悬空,林浣吓了一跳,惊道:“王爷!”
徒明谚微微皱眉,只说了一句,“小心着凉!”
自池塘到正院,颇有一段距离。
林浣瞧了瞧院里的丫头,不论是正洒扫的,还是闲着晒太阳的,皆自站起身,却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林浣瞪了徒明谚一眼,这般一来,不等明日,她便成了全京城的名人了。
徒明谚笑道:“你怕什么?”
林浣气得直想拍他不板子,“旁人不会说王爷,却只会议论我轻佻!
我……”
徒明谚却是全然未曾想到这一层,瞧着林浣眼里怒色分明,讪笑了笑,道:“你放心!
她们不敢传出去!”
转而又朝满院里的丫头吼道,“谁要敢将府里的事儿透出去半个字,小心你们脖颈上那颗脑袋!
不怕死的只管试试!”
林浣翻了个白眼,气得连连发抖,这……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只她却拿徒明谚没有办法,且徒明谚这一番警告却也不全然只说这件事。
无奈只得罢了,将头转向一边,不愿再理,将眼睛闭着,瞧不到丫头们的低笑,便也当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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