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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病,你知道吗?”
陈辞川盯着杨峰的眼睛,沉静地问道。
杨峰缓缓地摇了摇头,“窈濡说是从那孩子生父那里遗传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病,但凡他产生了爱意的东西,他都会杀死。
一开始我不理解窈濡她明明那么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严厉,甚至到变态的程度,还不让我接近他,直到我看到那孩子杀死了自己养大的兔子,还以为是窈濡杀死的,以至于闹别扭了很久。”
说到这里,杨峰抿了抿唇,“我爱那个孩子,和爱窈濡一样,我将他视若己出,可我知道,这个孩子若是长大了,估计也会变成祸害,产生爱意就会产生杀意,这是什么道理……”
声音戛然而止,绳索落地。
陈辞川站起来背过身去,声音低落,“你走吧。”
杨峰看着陈辞川的背影,仅仅犹豫了一下才说,“窈濡她是自杀的,对吗?”
见陈辞川没说话,杨峰心下已了然,“我知道以她的本事,除非她想,否则没有人能伤害她,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会让她放弃自己,见到你的时候,我想我明白了。
她已经把你当成了小川,不管你是不是,你在她心里就是她最爱的孩子,她带着愧疚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安心走了。”
杨峰闭了闭眼睛,笑得更加苦涩,“就连我也忍不住把你当成长大的小川,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家人。”
陈辞川微微偏头,淡漠地看着杨峰,“我只有一个事情要拜托你,好好活下去——就当是替崔窈濡,好好地活着。”
第94章或许从未爱过
当血淋淋的一切终于被揭开,陈辞川忽然觉得,曾经空白的记忆是多么的温柔。
他一直以为的恶人,竟然是爱着自己的人。
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未能叫那人一句母亲。
陈辞川抬起手按着自己的额头,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杨峰已经走了很久了,而谢时晏却一直沉默地陪着自己。
他苦笑着打趣道,“谢时晏,比起你,我现在可更像一个怪物了。”
谢时晏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陈辞川抱进了怀里,“那都是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陈辞川,你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陈辞川嘴唇颤抖着,将脸埋在谢时晏的颈窝,声音哽咽着,“谢时晏,我……那个时候的我杀了那只兔子,杀了我的父亲……她……她一定很难过……谢时晏,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真的以为是她伤害了他们,原来是我……一直以来都是我犯下的恶行……”
他们就像两个互相取暖的人,互相舔舐着心底难以愈合的伤口。
陈辞川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栗着,他说,“你身上的病毒,和小易身上的,还有温云娇的……都是来自于我的父亲……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
谢时晏的手掌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陈辞川的后背,“这些都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别怕,我在这里,陈辞川,我们是一起的。”
我们是一起的,一直都是。
即便谢时晏也是现在才真正知道陈辞川的来历,才知道他一直以来所遭受的病症,可爱意仍然不减,陈辞川仍旧是他心里至高无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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