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童觉得很不好意思,后来方薇有在校友群里呼吁为山区孩子捐衣捐物她从来是积极响应的。
她给方薇回了电话,知道她这次是和男友一起回来登记结婚。
她欣喜之余心里更是百味杂陈,方薇说她明天领证,今晚算是最后的单身之夜,怎么着几个好朋友也要出来聚一聚,热闹热闹。
苏若童迟疑了一下,方薇的大嗓门又嚷起来:“童童,你说咱们几年没见啊啊,我都要踏进婚姻的坟墓了你也狠得下心不来祭奠一下。
嗳,是不是叔叔不让呀,我记得你家门禁最迟不能超过十点。
你放心啊,十点前我一定保证送你回家。
来吧来吧,我多想你啊。”
苏若童听到她提起自己的父亲,忍不住鼻尖发酸。
但很快她便掩住失态,应允了下来。
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雨,她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计程车,赶到聚会的地点时她已经迟到近半个小时。
方薇管服务员要来毛巾替她擦头发,数落道:“你没带伞啊,淋成这样也不怕感冒。”
姚子澜拍开方薇的手,“你手劲小点儿,看把童童弄得,这头发快成鸡窝了。”
苏若童生性安静,家里管束又严所以朋友不多,能聊得来的也就这么三五个,今天算是都来齐了。
“为了单身公害的末日,干杯!”
姚子澜举杯,众人纷纷附议,“姐妹们也要努力啊!
没有男人的赶紧找男人,有男人的早点拖他进坟!”
都是知根底的朋友了,何况今天有喜事庆祝所以有人带了酒来。
方薇订的包厢在走廊尽头,清静且隔音效果特别好,关起门就是个自由小天地。
酒过三巡,这些个平常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姑娘们个个说话都开始不收敛了。
姚子澜上学时就是个出名的黄姥姥,由她挑头说了几个连汤带水的黄色笑话,很快便有些收不住场。
“我刚去支教的时候啊,可真是吓到了。”
方薇半瓶酒下肚,舌头都有些转不过弯来,“我,我我以为我家仨孩子算多了,结果那,那地方的人更能生,一家七八个孩子,有的多了还十来个,我都,都看傻了。
我家仨算啥呀?凑桌麻将都不,不够呢。
那村支书,说,说都是因为穷,晚上连蜡烛都点不起,没电,没得消遣所以净干,干那事儿去了。”
大城市计划生育管控得厉害,这桌上的大多是独生子女。
对她们来说同代人里有两个以上的孩子就很令人惊奇了,现在听到这个无不乍舌。
“生这么多?身体能受得了吗?”
方薇瞪眼,“你可别小看了劳动妇女,她们可才是真英雄。
我亲眼见的,我一学生,学生的妈,生完第,第……第五胎,没两天就下地干活了。
靠,不要说坐月子了,连鸡都没炖一只吃,就整碗红糖鸡蛋了事。
真他妈的作践人。”
“这也太离谱了。”
有人忿忿,“自己也吃不饱的话生那么多孩子,也不想想孩子能不能过得好。”
“孩子生在那样的人家,就是受罪。
可你也不能说他们错,”
方薇打了个嗝,“没文化啊,看天吃饭,太穷。
他们,他们觉得孩子多,以后劳动,劳动力就多,再说也是传统思想,儿孙满堂,福福气多。
改不了,怎么普及优生优育都改不了他们的观念。
呃,我,我和赵临在那里呆那几年,也,也只是想着给孩子们灌输这样的概念,好歹让他们知道这个道理,避免他们走父辈的老,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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