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惟演自坐马车回淮海王府,行不得一条街,忽听得一声道:“公子!”
正自奇怪,这声音听来尤为熟悉,掀帘来看,却是玄静:“是你,找我作甚?”
玄静行礼便问:“公子,七公主可回宫了?”
钱惟演看她一眼,怪道:“公主仙踪我怎会知晓,你问这个做甚?”
玄静后面的少女不悦,接口催促:“他既不知,咱们便走罢。”
钱惟演脸上有了怒气,便问玄静:“她是谁?”
玄静没有回答,只打断少女话语:“阿离,快住口!”
那少女荏地不悦,揭开面纱一角,只朝钱惟演作不耐烦嫌弃之色。
钱惟演心中蓦地一惊,这少女貌若天人,却这般无礼无矩,便要下车来理论。
玄静道:“我不回府了,烦请公子照看大公子几日。”
钱惟演有些奇怪:“大哥,怎么了?”
玄静摇头:“没什么,请公子告诉大公子,婢子去见公主,在此之前,请大公子万不可轻举妄动。”
钱惟演正待要问,玄静已携着阿离去了。
傲雪与兰屏一路无话,快到东华门口,兰屏正要下车请安成、永乐公主下车,却被一个人声拦住:“这是七公主宫车吗?”
兰屏一怔,见是一个待三角斗笠的美貌少女,取下斗笠,便露出真实面目。
少女身姿颇高,娇美异常、肤色极白皙,轻烟细眉,清俏婉丽、柔美非常,实为仙人之姿,正牵着白马,手里拿着一个纸卷。
兰屏上前问:“你是何人?”
傲雪早掀帘,知晓两位公主已睡着,亦问:“找公主何事?”
那少女可能赶路太急,早已香汗如雨,湿了乌,看来甚是着急,汉话听得不清:“不是我找,你看。”
兰屏接过少女递过来的纸卷,与傲雪交换纸卷,正待请示安成。
安成已掀帘而出,见了少女,几乎不敢相信,大喜:“阿离,是你,你怎么来了汴京?”
阿离得见安成,十分高兴:“我来看你啊,公主可好?”
安成揶揄道:“分别四年,今日才来看我,枉我当你姐妹。”
阿离以为安成生气,拉住安成手解释:“不是,我早想来的,只是并不容易。”
安成听那四字,便拉了阿离至一边隐角,方问:“怎么了吗?”
阿离眼泪晶晶地跺脚了一下,与安成悄声道:“我来宋游玩,避祸的。”
安成疑道:“你是南越王的妹妹,谁敢欺负你不成?”
阿离摇头:“你有所不知道,南越局势不稳,父王身体越来越不好,我母后已死,王兄见我烦闷,特让我出来游玩的。”
安成也不多问,既是游玩,又何为避祸,便道:“阿兄也来了吗,住行馆吗,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来找你。”
阿离道:“王兄没有来,好啊,对了,我刚才给了纸卷给你的侍女,我替玄静跑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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