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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的意思是,光王有可能察觉到晁娘子有问题,才将她撵出了门?”
门客顺着牛僧孺的思路推测,“相公明察秋毫,学生感觉光王这个人,城府说不定深得很呢。”
“如此想来,当时晁娘子被光王撵出门,为何要去教坊呢?这到底是那个人的意思,还是光王的意思?”
“相公,我们可要查一查光王?”
门客立刻提议。
牛僧孺抚髯沉思,随后慢条斯理道:“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就算光王一直都在装聋作哑、掩人耳目,那几个年富力强的亲王,又有谁背地里没动过一点心思呢?”
话分两头,却说晁灵云自从去了宰相府,绛真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直到日暮时分,就在她眼皮狂跳之际,晁灵云终于骑着毛驴回到了家。
绛真如释重负地迎上去,却在看到晁灵云揭开帷帽的一刹那,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脸……谁打的?”
晁灵云顾不上回答绛真,拉着她的袖子,径自往屋里走:“这里不方便,进去说。”
绛真立刻吩咐侍儿替自己挡住客人,跟着晁灵云一同走进内室,沉着脸问:“牛僧孺为难你了?”
“还好,他就是责备我在太皇太后面前乱说话,结果被天子逐出教坊,害他白费了心思。”
晁灵云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两句,伸手碰了一下红肿的脸颊,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嘶……这人下手也够狠的,我现在就靠着这张脸吃饭呢。”
在她叽叽歪歪时,绛真已经找出了药罐子,将冰凉的药膏抹在晁灵云脸上:“你就好生歇着吧,别惦记见客的事了。”
“我也是想为阿姊分忧解劳嘛。”
晁灵云苦笑了一声,随即说道,“对了,牛僧孺找我也不光是为了打骂出气,他还要我替他效力呢。”
“他要你替他做什么?”
“他对我说,年后他很可能会外调出京,要我找机会接近一个人,替他做眼线,阿姊你猜猜是谁?”
“都吃了人家的巴掌了,你还有心情卖关子。”
绛真瞪了她一眼,“快说。”
“他要我接近大人。”
晁灵云扑哧一声笑了,“你说巧不巧?”
绛真听到这个答案,顿时蹙起双眉,心神不宁地低喃:“牛僧孺让你干这个?他安得是什么心……”
“他当然没安好心,但这事倒是理所当然啊,毕竟大人是他的宿敌嘛。”
绛真沉吟片刻,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是老办法,敷衍敷衍他呗。”
晁灵云回答,却在心底默默添了一句:如果他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也好,先与他保持这份关系,说不定将来能对大人有用处。”
绛真话音未落,侍儿已在屋外催促:“娘子快来,客人太多,我要顶不住啦!”
“知道了。”
绛真高声回话,将药膏罐塞进晁灵云手里,低声道,“我先出去应客。
这药膏你自己按时涂,一个时辰一次,直到消肿为止。”
“我知道,你快去吧。”
晁灵云连声答应,望着绛真离去的背影,挂在脸上的笑容却渐渐隐没。
她瞒了阿姊很多事,必须赶在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到来之前,自己悄悄收拾。
目前牛僧孺已经查到了自己对太皇太后说了国舅的事,他在宫中手眼通天,迟早会查到自己死里逃生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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