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
周围笑过就散了，孔念溪唇角勾弧度，瞄了眼前面正襟危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某人的后脑勺，抬腿走向自己的新座位。
两张单人桌并在一起的，空间本就狭窄，收拾着东西，难免就会“不小心”
产生身体上的触碰。
“啊，抱歉。”
孔念溪第二次这么说，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无辜。
席凝抿着唇，垂眸向自己已经挨到外侧桌角的胳膊肘，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低声道“没事。”
底下差不多都调整好座位，田家宝下来转了一圈，慢悠悠地走到席凝旁边时，眼角的褶皱都带着慈的“圣光”
，停下来笑呵呵地小声道“好好相处，相互督促，哈”
说完也没多停留，溜达到后门，背着手离开了教室。
田家宝前脚刚走，后面就起了不安分的说话声。
席凝收敛起心思，提笔把刚才选的a划掉，重新读题。
读了一半，感到有视线从旁边过来，断断续续、飘来飘去的，却没办法让人不在意。
于是她抬起头，撞上了单手托腮、斜撑在桌上光明正大盯着她的孔念溪。
“”
孔念溪桌上收拾的干干净净，铺了桌垫，课本整齐地夹在立中间，旁边精致的小储物架上放着可的玩偶手办，身前整洁的桌面上一本没放，笔也放在摆得老远的笔筒里，仿佛晚自习的唯一正事就是她。
席凝攥紧手里的笔，撇开了点视线，想了想，忍不住开口“你在干嘛”
孔念溪眨了下眼，头顶的灯光落下，狭长微翘的眼尾噙着笑，眼底染上一层迷离惑人的流波。
唇角上扬的弧度扩大，声音很轻“你啊。”
“”
席凝觉得自己刚才的提问真是尴尬爆了，顿了两三秒，试图礼貌性地跟新同桌继续交流下去“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
“没有，但很好。”
捕捉到席凝脸上明显怔然的表情，孔念溪噗嗤一下笑出声，然后就见席凝别开脸。
孔念溪眸光闪烁了一下，视线顺着那僵直秀挺的背部线条向下，伸手拉住对方很显腰线的校服衣角，微咬了下唇“喂席凝，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目光向四周一扫，她倾身靠近些，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所以，有些感情是可以释放出来的”
当然，如果是超脱友情以外的感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探讨”
，毕竟现在的环境已经不一样了，但前提是你要大胆一点说出来才行，不要总是这样含蓄又羞涩。
席凝扭头，眼底混着惊讶、疑惑与不可思议。
“什么，感情”
孔念溪微嘟着唇，给了她一个嗔怪的眼神。
前排卷毛听到笑声，扭过来笑嘻嘻道“溪姐说什么开心事儿呢，也讲给我听听”
孔念溪白了他一眼，抬脚轻踹了下前面的凳子“没你事，自个儿玩去。”
卷毛又转了回去。
被这样一打岔，孔念溪也没心思在到处都是“耳朵”
的教室里谈这件事了，她抬手摆弄了会儿桌上的手办，又低头打开手机，细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散漫地滑动，精致的红色指甲在灯光下泛着瑰丽光泽，格外显眼。
当然，除了玩手机，旁边坐着的席凝还是更吸引她。
对方的坐姿很好，拿笔的手指骨节清秀又修长，写出的字也工整漂亮，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笔下的卷面，甚至见鬼地升起一股也跟着写卷子的冲动。
席凝眼角余光扫到隔壁“光秃秃”
的桌面，以及孔念溪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模样，微蹙起眉，那点久违的责任心开始往外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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