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唏嘘感慨,一个是她爱得浓,一个是她恨得烈,这两种情感混杂之下,竟连她都分不清该如何抉择。
终是轻轻一叹,她松开紧握的手,疲倦地垂落两肩,身子软软地倚靠在背后的人胸前,淡声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去找他。”
追逐那么久的人,要她因此事就轻言放弃,她办不到。
像早已料到她会这样说,他沉静的嗓音平稳而迟缓地说道:“我同你一起。”
她摇摇头,声音低低地:“他……恐怕不会愿意看见你。”
手下一紧,听到她闷哼声才慌地松开一些,旋即像怕她会就此从怀里飞离,忙一把又抱紧她,嘶哑迷乱地低喊,“要么你就给我一包毒药了解我这条命,要么你就让我陪同你一起。
而今他身份变了,你轻易不能见他,若是有个好歹,我又不在你身边,你要怎么保护自己?”
心尖一抖,她的泪忽然涌上来,湿润眼眶。
“我……”
“就让我陪你一道,就算是在远处偷偷守着你也是好的。”
他已低微到如此地步,声音都在发颤,这不该是他的性格,他心里头明明痛恨那男人,明明是他先遇到她,得到她的身子,然偏偏她的一颗心却给别人。
但他也早不是曾经那个不懂得怎么去爱的人。
他舍不得对她大吼大叫,舍不得看她流泪难过,舍不得……她再受丁点的伤害。
在这场爱与恨的交织对决中,他先丢了心,因舍不得,故此放下尊严,放下一切来成全她。
除了离开,他什么都可以做。
薛染的话叫她心里头酸酸涩涩地,她并不想将这曾经霸道强势的男人变成这样子,她或许是乱了心,但终归最渴望的人……是虞冷。
他害过她,之前在青竹林内也算一命还一命,他对她的好她受领了,但那心意……她仍是抵触。
又许是……她心里提前住了人,未曾彻底摘除前,她的天平秤永远都只会倾斜向一个人。
然而她很清楚,就算这番话说与这人听,按他的意思,恐怕是不会就此放手。
这兜兜转转至今,她着实是累得够呛了,只想等这事完了就彻底抛下尘俗。
只是如今这局面,她心乏之余,更有种不安攒动,仿佛有些事被她遗漏了。
而那些遗漏的片段,许正是关键之处。
最终,她还是应了他。
其实,就算她不答应,若他非要跟随,她根本也没辙,或许她心里还是不愿承认,而今的薛染早不是那个可怕疯狂的j□j者。
两人在客栈内稍作休整,他提出要做先锋,先向外头的人探听详细消息,她就坐在屋里等。
不是不想跟他一同前去,只是她受的打击已很重,她不能保证思维还能否保持清晰的活跃度。
她想,她还是不要搀和到这细活儿上好。
幸好薛染没让她等上太久,小憩半刻,他便回来了。
“怎么样,他而今在哪儿?”
“他还留在城中,不过听闻明日就要启程去皇城。”
“明日!”
她惊呼,微微提高音量,心想不好,如果按照这个行程的话,他必然很早就会收拾行囊,大早就得出发。
那她……还赶得及吗?
“他住的地方离这儿不算远,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
他陈述完,眉目微敛,话音轻了几分,“若你想现在就去找他……此时还来得及。”
她立即就从椅子上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
“等等!”
他忽然道,伸手拽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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