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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舒爽身上,莫诺云却那么突然而又迟缓地发现了,那太过难得的干净纯粹。
他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听见舒爽的声音时,那么清爽干净的声音,淡淡而又浅浅和气的一句:“美女,不好意思借过。”
他带着几分燥热郁闷地抬起脸,就看见这个短发的小丫头干净纯粹的笑容,她的眼睛很亮,像是洗过的碧空。
她的眼底很干净,只有蓬勃向上。
她笑的时候总会咧出一口白牙,有点傻却让看着的人很幸福。
他其实第一眼就记住她了,所以才会一股脑地纠缠不清,才会默默坑她又不忍心看她受伤,才会口里说着要封杀她又担心真的没有人给她工作,变着法地让她起码有饭吃。
才会看着真的有人欺负她,看着她自伤而大发雷霆。
在爱情里,莫诺云其实是个别扭的小孩,他就像学校里那个,总是拉自己心仪的小姑娘辫子的笨男孩,不知道抵达爱情最好的方式。
那以后的日子里,他找了个年经大的女人谎称是黄胖子的夫人,他又是道歉,又是赔钱,又是请最好的医生给舒爽做祛疤手术。
他还回到莫氏总部的办公室里,从一堆废品中找到了舒爽的电脑和相机,他破解了舒爽的电脑密码,看她拍的照片,看她写的文字。
他看见她在参加完慈善节目后写:
“我知道生活很累,我知道阳光的背后就是黑暗,我也知道很多人说我作秀。
可是,即使在黑暗里,我也希望,自己的良心可以成为烛火。”
她嘲弄爱情道:“看见一句话说,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全是你。
我却想说,我呸。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里面有二尖瓣、三尖瓣、隔缘肉柱、腱索、□肌,就是没有你。
这才科学!”
她还在发烧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挂着点滴坐在空荡的走廊里写:“我怕什么?我怕老,怕死,怕没有人爱我。”
她写:“我很孤单,我想有一个家,有一个可以让自己不遗余力去爱的男子,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倾尽所有去呵护的孩子。
我可以每天在温暖的小房子里为他们洗手作羹汤,我会包我最拿手的饺子给他们吃,我可以做所有的家务活,我可以静静听着他们说话,我可以俏皮地陪着他们聊天,我想把一生都献给他们。
而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又这么难。”
她写:“我想要一个人爱我灵魂的至诚,而不是放在撑杆上估价后再来挑剔我。”
她写:“真正的爱是可以供人取暖的,可惜,我没有。”
即使是在日记里,舒爽也没有表现出过一次对自己人生不公的抱怨。
可在日记里,莫诺云却看见了另一个更真实的舒爽,那个坚强微笑下脆弱的小女孩。
后来他查了她的身世,六岁父母离异,随母亲改嫁寄人篱下,移居泰国。
十七岁以全校最高分考中名牌大学,却因为无力缴学费而放弃升学。
十八岁考入泰国第一大经纪公司罗曼国际,签约十年。
然后她好不容易红了,回国,却被他欺负了。
越走近她,看清楚她,莫诺云就越心疼她。
从不后悔的莫诺云,嘴比鸭子还硬的莫诺云,却终于承认了他舍不得她。
所以,他后来对她说:“丫头,你知道吗?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心疼你,不知道为什么。”
这全都不是假话。
他喜欢她太久了,从她第一次回到这片土地的时候,从他还不知道他喜欢上她的时候。
她是他的病,她也是他的药。
莫诺云其实也是个缺爱的孩子,他从太小就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他接触最多的就是人情淡薄,尔虞我诈,而他更多的时候必须冷血铁腕。
莫诺云不懂爱情,所以他说他讨厌她。
莫诺云不懂爱情,所以他不知道,那种莫名地牵扯记挂,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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