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云忆音端坐在镜前,一时有些神情恍惚。
不知为何,自从上次掳走被救回以后,她总是有些奇奇怪怪地梦境。
一开始的时候,她本以为是做梦,但是次数多了以后她就慢慢觉得有些不是很对劲,更不对劲的是这些梦境在她醒了以后她能清晰地记起来,就像她曾经历过一般。
纵是云忆音再不愿承认,她也知道,那些都是司马云淙的记忆。
而这些记忆正慢慢地涌入她的脑海中,将她前世的那些慢慢地占据掉。
云忆音现在几乎不用怀疑,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司马云淙,而正如她猜想的那样,司马云淙之所以对外以男子身份示人,确实是司马洵夫妻有意为之。
因宁彩儿孕育双生子时身体遭受过大损耗,已然不能再生育。
而司马洵本与宁彩儿为恩爱夫妻,不愿为了家族子嗣传承再去纳妾生子,故而二人经商量后以龙凤胎身份示人,将司马云淙以男子身份养了起来,也尽力将司马云淙以未来家主的目标在培养着。
故而怕暴露身份,司马云淙应该确实如诸葛轩所说,自小就深居简出,鲜少露于人前。
不过云忆音也只是记起了少许司马云淙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怕自己会了解越来越多司马云淙的故事。
“在想什么呢?”
长孙裔进门便见着云忆音一副深思的模样,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
云忆音如实回答道:“近日睡觉总是做些奇奇怪怪地梦,我正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
长孙裔眼中闪过一道暗光,问道:“都是些什么梦啊?”
“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一些日常生活的画面。”
云忆音有些怏怏地回道。
长孙裔见云忆音似不愿多说,便也不再继续问,转移话题道:“近日头疼可有再犯?”
“好多了。”
云忆音说道。
自从那日林贵开完药以后,长孙裔每天坚持不懈地在一个时间点来给她伤口上涂药。
那药涂在头皮上,头皮立马清清凉凉的,云忆音顿时感觉以往那种时不时地闷疼感都轻了好多。
长孙裔站到云忆音的身后,做准备工作又要帮云忆音上药。
云忆音又是不可控地心微颤了颤,如此情形已经连续几天了,可每次云忆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这个世界还是有些男女大防的禁忌的,可是在她和长孙裔之间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样的规矩一样。
一开始的时候云忆音还有些不太习惯,可是见长孙裔这个古人确实面色如常,不曾有一丝异色,云忆音倒是坦然了许多。
长孙裔先是拆开云忆音的带,放下她如墨的丝,理了理,长孙裔手指沾了沾药膏,涂抹在了云忆音头上的伤处。
这伤口因是受伤时没有做好防护,长孙裔初次看到的时候已然是有一团似肉瘤的深色皮肉突出在那里,林贵不愧是司马家族关门弟子,拿来的药膏涂抹了几次以后,那肉瘤竟慢慢地变成红色,似有渐渐消弭之感。
每当看到这个伤疤,长孙裔均是眸色暗沉,若有所思。
云忆音见他如此,也不曾多言。
可今日,长孙裔涂完药膏后却不离去,而是将修长的手指伸进她的丝中,轻柔地揉按起她的头来。
云忆音愣了愣,有些惊疑不定的瞧向长孙裔,喊道:“公子?”
长孙裔手顿了顿,却又继续揉按起来,回道:“你最近梦多,怕是与这个药也有点关系。
给你头上按按,也疏通一下,可能会稍微好些。”
云忆音一时总归有些尴尬,虽说这般揉按确实舒服,可是毕竟二人身份有别,不宜如此----亲昵。
“云公子”
门口谷大娘端着一碗补汤踏了进来,抬眼看到长孙裔二人的样子,一时有些愣怔。
午时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二人身上透出一股朦胧感,细眼看去,犹如年少夫君正为新婚妻子弄妆梳髻那般安然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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