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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敢啊……你怎么敢啊……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你又怎么敢让他们这么对你……你可是我一晚一晚熬药守夜才救回来的啊……苦肉计……苦肉计……要是我当初不心软一时,不中你的苦肉计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如今我在这里他们还敢这么待你呢……你怎么就那么傻啊……你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你不是有武功么?你武功不是还很好么?为什么要那么听他们的话啊……你就算,你就算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起,可你总还能为自己打算打算吧?他们要害你,你就跑啊,你跑啊,他们这是想要你的命呢……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可是我……你可是我救回来的啊……你可是我,你可是我说了喜欢的人呢……”
这三天离玉不敢离开那人半步,吃穿洗涮就全靠别人,原本那日过后的第二天一早,四个小厮童儿全都抱着淡淡的醋意前来服侍,但谁也没想到他们刚迈进屋门就被屋里的人给轰了出去,原本他们被派来服侍离玉时只被告诉了受他们服侍的人是小王爷很重要的客人,后来看到离玉温文而雅俊秀飘逸,再加上有人授意,这几个心气浮躁的孩子也就顺势都在心里动了些许绮丽的心思,可后来离玉对他们是一个不受两个也不受,这群平日没吃过什么苦的孩子自然就生了几分怨气,后来又见外面送进人来,瞧那架势分明就是顶他们那个活儿的,这几个孩子心里自然就更不舒服,这一早虽然还是准时过来,可几个童儿也早在心里打起了盘算,总想着自己一干人貌鲜体嫩,如何就比不上别人?那位公子温和宽容,既然能受别人,自然也就能受了他们,反正不管怎地,他们这片痴恋酸涩的心也总得叫人知道个一二才对。
可谁知道这一早他们刚到,还没等找机会向离玉撒娇拿痴撒撒醋意,那边离玉倒先发起难来,隔着珍珠屏风一通连喊带吼,吓得四个孩子中两个胆子小些的立刻就掉下眼泪来。
四个童儿被轰出屋去,委委屈屈的站着,屋里的离某人其实也很委屈,他也想喝水吃饭洗澡更衣,可是这边男人气若悬丝的揪着他的心,他又不想让别人看到男人这副狼狈落魄凄风惨雨的模样,若是那几个孩子进来,保不齐要唧唧喳喳大惊小怪一阵,若是再毛手毛脚耽误了那人的性命,他恐怕自己悔死都来不及。
那四个童儿在屋外站了半晌,才听到屋子里传出人叫,让他们去烧水煮粥,还要多拿干净巾布,又特意点了几味滋身养血的药材要他们加在粥膳里,最末还吩咐他们东西拿来之后一样一样都放在屏风旁,人不许进屏风里,若是随便说随便看,那就立刻自己去找当家的管事调换人吧。
那四个童儿自从接了伺候离玉的活儿,就没看见过离玉对谁大声说过一句话,平日里总见那人笑得人脸红心荡,这几个孩子也老早认定了离玉的好性子,结果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一下就把几个孩子打得懵头懵脑的,心里也全生出了怯意,听得屋里的吩咐四个人一下全得到大赦般的四散奔去,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按离玉的吩咐弄好了东西。
离玉在屋里见他要的东西全都陆陆续续被送到了屏风旁边,等到那几个童儿全都退出屋去之后开始一件一件往屏风里搬,其实那屏风离床也就三步远,离玉每次稍微离那男人几步就万分不放心的又退回来看看,结果不过是几件东西就让离玉像松鼠搬家般的来回折腾了好几次。
对于照料人,离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经验是非常老到而且丰富的,喂水喂药擦身疗伤,每做完一件事离玉的心也就更平静沉稳下一分,虽然做完所有之后他并未从那男人身上感觉出有一丝一毫的好转迹象,不过镇定下来的离某人已经有了思考问题寻找解决办法的余力——
首先,把病症总结一下,失血过多,导致极度虚弱,引起全身功能性衰竭。
在没有相应的点滴和输液条件下,对于这种类似脱水症的病症首先需要快速补充身体内的营养循环,加强电解质水的吸收,也就是说,需要糖份和盐类物质。
其次,由于体质极度虚弱所以些许的病痛就很容易产生并发症,所以伤口的处理一定要快速而且有效,以便最大限度的杜绝感染类症状的发生几率。
最后,如何避免病人在伤病痊愈后再次作践自己,以便确保离某人的爱心不至于付之东流白白浪费?
唔,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
离玉望了望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男人,转身倒了碗咸糖水,仰头含了一口在嘴里,停了半天,然后感觉时间应该足够了就俯下身,掰过男人的脸,嘴对嘴的一点一点把混了自己口水的甜水哺进男人嘴里,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梳着男人的喉咙让他咽下去——
麻烦的事可以放到后面慢慢解决,不就是封建社会的奴性思想吗?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确保这个男人能够活生生的接受他的思想政治改造,那条大蛇不是说过他浑身上下都是宝吗?西游记里老龙王的喷嚏都是救人的甘露水,那他这个几世轮回情路坎坷的小蛟怎么着也能算半个神仙水生产商了,喂不了血就喂口水呗,美容养颜止痛消炎……口水要是不行他还有别的呢,胆要不要?理气明目解毒祛污……反正,反正他总会把他治好的,他可是,他可是他的人呢……
86狗血一章
手脚虚软,连最简单的呼吸似乎都变成一件很费力气的事,他知道这不是件好事,因为即使受过再重的伤他也没感觉过如此虚弱,可是虽然连最基本的呼吸都让他感觉艰难,但他却异样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安心,身体仿佛被什么暖暖柔柔的东西包围着,虚弱又温暖,从出生起就从未充实温暖过的心也是异常的平静着,就仿佛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陪伴着他,随着他的心跳一起鼓动。
一点一点的,原本虚弱得没有知觉的神经慢慢恢复运作,一阵让人禁不住感觉酥麻的轻痒自脚尖传过来,原本还在犹自迷茫中的男人忍不住低低的喘了声,慢慢睁开眼——
男人黑静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被举得很高的腿,感觉自己似乎还陷在一个离奇旖旎的梦里,在那个梦里,那个黑发散背的苍白少年妖旖的蹲坐在他的脚下,两只手捧着什么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拿着他的脚,一点一点细致又陶醉的——吃?
全心全意的专注于某种猥亵事业的离某人还在埋头苦干,伸出舌,舔一舔,然后缩回来,咂摸咂摸嘴,再伸出舌,舔一舔,被离某人捧在手上的黑瘦脚上,原本被磨砺得粗肿的脚趾一个个被口水涂得晶亮,离某人低着头,眨着亮晶晶的眼很有成就感的盯着自己眼前那五个瘦伶伶的丑脚趾,很满意的看着它们如今虽然还是不好看,可是比起前两天那种指甲掉一半的惨兮兮血肿模样已经好了很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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