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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食除了离玉不舒服的那天其余又都回复成离玉亲手做的,每次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俱是两菜一汤,离玉把家里存的花生分成十几份,每次只取一份榨油,用小锑装着能用两三天,自从他弄出了花生油做出来的饭菜明显合那人口味了许多,原本连半碗饭也吃不完的人现在居然每次能吃完一整碗。
到了晚上离玉就按照红姑告诉他的法子小心操作,结果居然也过得顺当了许多,除了有几次他又不小心情不自禁的把那人的东西吃下了肚子、然后挨了那人的几脚几巴掌之外那人也再没多为难了他,只是每次他不小心把那人的东西吃下肚子之后第二天总会身子发软手脚无力,离玉总把那当作是吃下不干净东西的神经过敏反应,不过好在那种过敏反应严重的也不过是让他虚弱一两日,但是渐渐的他却有些奇怪的发现虽然他劈柴挑水之类的重活还是能干,但干起来却是明显没有以前畅快了,又过几日他虽然依然还是能攀藤爬树可是动作却比以前迟缓沉重,有一次他去潭边找蛇蛇想让它给他他看看他是不是生什么病了,结果那巨蛇尾巴轻轻一甩,居然把他从岸上抽到了水里,虽然他会游水却还是被吓了一跳,爬上岸来之后原本想意正言辞的找巨蛇理论一下,可那巨蛇却朝他吐了吐信子,犹自蜿蜒走了。
浑身湿得如落汤鸡一般的离玉在心里忿忿了半晌之后只能一步一拖的慢慢走回了草屋,结果刚走进院子却正看到那人正一身白衣的站在太阳下,宽大的衣袍半松半紧的裹着那颀长微瘦的身,暖风微微撩动起散在背上的黑压长发,星眼回眸间寒意和漠然肆意倾流,只那么一瞬,离玉感觉自己仿佛被那漠然清冷的视线冻住了一般,肢体不能动,但心却‘咚咚通通’的跳得狂躁。
明明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为什么却总让人感觉他孤单得可怜?
离玉讷讷的按了按自己跳得心弦紧绷的胸口,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却降不下身子因那心跳而生起的异常热度。
被男人微寒的眼波盯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本以为自己会淹死在那两汪寒潭里的离玉终于回过神来般的深深吸了口气,低下头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狼狈的衣服,嘟嘟囔囔的为自己找着借口:
“我……我是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所以就洗了洗……”
“……”
男人黑压的长发被擦过林梢吹来的暖风一度的撩动而起,离玉被吸引住一般忍不住呆呆的望着那被吹起又落下的长发,嘴里模糊的咕哝了一阵,离玉的目光从那黑压的发转到那人苍白微瘦的脸上,忍不住下意识的喃声问了句:
“你,你要不要也……也洗洗?”
劈柴,烧水。
52吻?
52吻
离玉挥汗如雨的在灶台下紧忙,填柴,加水,再把烧热的水舀出来倒进木桶里往院子里运。
院子里阳光晒得正足的地方端端正正的放着之前离玉从木器店换来回的大浴盆,离玉用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有的飞快速度一桶一桶的往那个木盆里倒水,不知来回奔走了多少回,一直到耳旁响起楚华容冷冷淡淡的‘够了’,离玉才惊跳的停下手,没再把自己手里的水倒进那个已经快满溢出来的木盆里。
一停下身,离玉就发现自己头上的汗冒出来的速度似乎也比往常快许多,然后紧接下来的就是一阵突如其来的不知所措。
他实在是没想到他不过是随便问的话居然会得到那人的点头回答——除了那人伤着的那段日子他给那人日日擦身清理之外他还从没有见那人做过这等事,不是说那人就不洗,他还从没见过像那人那样身上日日连汗臭都不见一分的清爽男子,就连他这个还魂前被舒适方便的现代生活惯坏了的人也不过是两三天才到溪水边粗粗的洗一洗,虽然那人说他是他的奴才,他也曾为他做过更亲密无间的事,可他却能分明的感觉那人在他和他之间划出的那条深刻无比的线,那条线不会因他为他做的事而有些许的模糊,但如今这是……
强压下‘砰咚’乱跳的心,离玉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喉咙,小心翼翼的抬头问了声:
“用不用兑些凉水……”
一句话还没问完,离玉就卡在了原地,楚华容背对着离玉,锦制的白色外袍轻轻静静的顺着那颀长微瘦的身子滑脱而下,下一刻那静玉作骨般的人已静悄悄的迈足踏进木盆里,然后就那么一声不响的坐了下去。
月白色的亵衣浸透了水,湿淋淋的在背上贴出一片流畅颀美的线。
离玉心跳如擂鼓般的直勾勾的盯着那湿透的亵衣下隐透出的淡润肉青颜色,喉咙里‘咕咚’的响了好大一声,一直到那坐在热水里的人第二次举起水瓢把热水从上至下的倾倒,那滴滴答答的水声才把他惊醒。
“我来……”
伸手拿过已经倒空的水瓢,离玉站在楚华容背后舔了下干干的嘴唇,然后小心翼翼的舀起一瓢热水,一只手拉起男人湿漉漉的黑发,另一只手把水轻轻的倒了下去。
用水来回浸了三四次,离玉捏起一边洗衣服用的皂荚沫,犹豫了一下开始在那黑压压的长发上轻轻揉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离玉以没吃过猪肉也想像过猪跑的敬业态度为面前的男人做了一整套的头发护理加按摩,一直到他把着那些头发小心的把皂荚沫子全都冲到了盆外,那个自从他靠近就开始一言不发的男人终于微微的动了动,一直把注意力高强度的集中到为男人洗头这件事的离玉一顿,心上忽然‘咚咚’跳了两跳,脸上一下子凉热起来。
带着股林间腥气的暖风轻轻吹过院子,离玉掬着男人湿黑长发的手顿了顿,忽然有些感觉不自在般的收了回去,男人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也略微的沾染上了皂荚的清香气味,离玉低着头站了站,嘴里讷讷了一阵,终于找到声音一般的低声问了句:
“还要,还要热水么?”
男人一时没有答话,离玉低着头,只听到身前有水声轻响,禁不住略微的抬了抬眼睛,却正对上男人转过身来那淡淡凉凉的一瞥。
“……”
离玉嘴唇张合的翕动了下,最后却只是怔忪无语的望着面前神色淡漠异常的男人,男人黑湿的发微贴在颊边,更衬出了那一张苍白的脸和黑幽的一双眼,离玉喉咙里‘咯咯’的模糊嘟囔了一阵,最后却终于还是挣扎不过的探过头,颤巍巍的用自己紧张得发了凉的嘴唇碰上对面那张淡无血色的唇。
没挨嘴巴。
不但没挨嘴巴,那些原来受得有些怕了的拳头巴掌窝心脚什么的也没往身上招呼。
一直到了后半夜,离玉睁着眼蜷在他那张如今加了些褥子的破门板上时仍然不时傻傻的摸摸自己的嘴,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敢亲那个人,更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就那么冷冷淡淡的受了他的亲。
他亲了……他,他也让他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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