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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林声的话,底下又是一片哗然,略显夸张的不可思议的神色尽露于形。
徐老也转首过来问古羲:“古贤侄,你看......”
见此我突的生出一个怪异的念头,只见古羲似笑非笑地反问:“谁说它是赝品了?”
语调不轻不重,却因为拍卖师马东将话筒推到他跟前,音量足以让在场全都听见。
有人在底下不服气地嚷:“形态这般雷同,还不是赝品?”
“我倒是不知,赝品是靠张嘴来鉴别的。”
古羲毫不客气地出言讽刺,使得开口的那人立即涨红了脸。
唯有林声仍旧不服:“那你说要如何鉴别?”
话一出就被林父呵斥:“阿声!”
连我听得都心头暗笑了起来,恐怕古羲等得就是她这句话,而且这样的场合她这般急功近利反而显得无知。
果然古羲缓缓开口:“一件藏品拿出来首先看其色泽,其次才是工艺。
这件青铜马色泽呈古绿,包浆与铜锈层次只要有眼力者都可看出其至少不可能是近现代仿制品。
徐老,麻烦你抠一下马脚底处的锈疙瘩。”
突然被点名到的徐老爷子没有半点话说,立即走上前伸手去触马脚,听到古羲在问:“可有抠下什么东西来?”
徐老摇头,“抠不动,很硬。”
古羲微微一笑:“如若是化学试剂仿制的锈蚀,通常都不会太硬,加重力去抠会有一些碎屑出来。
只有一种情况才可能让这锈蚀纹风不动并且坚硬无比,那就是天然累积千年。”
此话一出,我看到徐老的脸上顿然间由惊转喜,但又小心翼翼地问:“什么年份?”
古羲并未回答,眸转一圈后垂敛。
即刻间我察觉到场上气氛的变化,几乎每一双眼都在迫切盯视着他,等待着他道出那个年份的数字。
但是数秒后他再开口,却道:“马踏飞燕的外形是马的头顶花缨微扬,昂首扬尾,尾打飘结,三足腾空,右后足蹄踏一飞燕,飞燕展翅,惊愕回首。
这一只马的头顶同样也是花缨,只是刻纹有所不同,仔细看那雕纹,是用浅浮雕和阳刻技法琢制,刻工精湛,曲线细密流畅;而最关键之处是它足下所踏之鸟,有史至今仍没有人知道铜奔马蹄下的鸟究竟是什么鸟?但既然称燕,必其形与之雷同,现在徐老不妨看看它足下的鸟像什么?”
随着他生动的解释,我的目光也不由落于马蹄之处,蓦的一愣,那绝不是只燕子或者什么龙雀。
从它那张开的翅膀与我的视角所见到的尖嘴而看,更像是头鹰。
可当徐老基于好奇将青铜马拿其在手上端详时,我不由大吃一惊,那头鸟竟刻得是人面!
人面鹰身......
这恐怕不是真正的鸟类吧,而是带了某种寓意才是。
第一卷:无根简书第36.拍卖会两三事(7)
徐老也很是惊异,“这鸟......”
脱口而出的话嘎然而止,使得台下众人均都露出迫切之色。
林父也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台上来走,“可否让林某观摩一二?”
待徐老将青铜马递过去后,他从兜中摸出了一副眼镜戴上,镜片后那双精光奕奕的眼几乎贴到了青铜马上。
尤其是在看清人面鹰身的鸟时,瞳孔骤然放大。
片刻之后,他终于放下青铜马抬起头,“徐老,不知这件藏品出自谁手?”
徐老沉吟了答:“抱歉啊老林,对方只愿意拿来拍卖,不愿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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