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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是在打瞌睡吧?
不管如何,他既没有坐在我这边的客厅,也没有来搬动我屋里的任何东西,所以我也不想去趟这浑水,走进卧室并上了锁。
可躺下后哪里能睡着,本就浅眠,而房外的动静又时不时传来,试问有谁能在屋子里有近数十人来来回回搬东西的情况下还能睡着的?
辗转反复到后半夜,终于动静平息了,我却失眠了一整夜。
当白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时我起了身,穿戴整齐后才打开卧室的门,却怔立在门边。
有想过很多种古羲让人折腾屋子大半夜后的可能,却没有想到会呈现给我这么一副画面。
我的小厅所有摆件未动分毫,但是那堵本被推掉的墙处垂落了一袭雪白流纱,分成两叶式类似于窗帘一般被拉到中间,而白纱的上面勾勒了一幅水墨青莲图。
应当是对面的窗户未关,有风吹进来,将那白纱吹得飞扬,而它的动人之处不光是那幅抓人眼球的图,还有它底部的溜金流苏,在随风而扬时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
由于白纱略微透明,依稀可辨对面屋貌,明显不再是空荡荡的。
我禁不住好奇走到白纱前挑起一角,屋内景致刚刚入目就被身后的轻喝给吓了一跳:“想看就看,鬼鬼祟祟地作什么?”
我惊回过头,刚刚从房间走出时的视觉盲区角落里,穿着一件白衬衫的古羲捧着一本书正坐在那,一脸的清明。
“你为什么在我屋里?”
他挑了挑眉,反问回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自己的房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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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无根简书第23.简单而又粗暴
他是在提醒我从昨儿起,这房子的主人是他。
不过,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房屋租赁条约里清楚声明,自合同生效起,租赁者享有绝对的隐私权。
不管是否在我未曾知道的情况下,房屋已经易主,但我与前房东签下的合同仍然有效。”
“所以呢?”
看他一脸的认真,态度平和,我也缓和了口气与他打商量:“所以请不要在未经我允许下,就擅自走进我屋子好吗?”
没想下一秒他又问:“那假如我违反了条约又当如何?”
见我眯眼不答,他继续:“支付违约金?把数目和账户报给我,秦辅会给你打钱过去的。
我比较喜欢在自己的房子里来去自如,至于租客的意愿,”
他顿了顿,眼角藏了笑意,“不妨自行消化。”
有一种人,叫财大气粗。
眼前的古羲就是,那些法律条约根本束缚不了不羁的他。
认清一件事,即便这刻我愤然而走,重新去寻找租屋,他也有的是办法让我屈服,至多就是再让秦辅去办一下“小事”
而已。
手段不用复杂,简单而又粗暴,有用就行。
所以我的视线在循望到他膝盖上摊着的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疑似我书架上的某一本时,不置一词就转了身。
必须觉悟,最好的方式是尽快完成那件物品的复原,彻底与他了断这场莫名其妙的主雇关系,唯有如此我才能恢复安宁。
一切本质归理清楚后,在古羲提出今天所有工作都由我来做时,我连惊异的心都没了。
坐到桌前,身份互换,古羲立在桌对面用讳莫如深的表情看着我。
不想去研究他表情背后的深意,戴上那副白手套就开始昨天他的工作。
文物修复是一门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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