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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一众强盗离开后,已是日落西上之时,竟是在他们身上浪费了这许多的时间,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谆谆告诫过我们,除非万不得已,决计不可轻易伤人,所以我从不曾伤人性命。
“画儿?”
我打开屋门,走进屋看到画儿蜷缩成了一团。
“娘……”
画儿则是慢慢仰起头,怯怯的喊道,眼中含着浓烈的悲伤,画儿是个敏感的孩子,对于我和她之前母亲的不同,她应该早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她却一直不说,或是不敢吧,害怕连她现在唯一的亲人都已离她而去。
只是事至如今,已是无法再欺骗自己了吧。
“画儿,我不是你娘了。”
“我知道。”
“不过我会照顾你的,好吗?”
我认真的望着她,心疼的说道,父母之爱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失去母亲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我不禁将身前的女孩揽入怀中。
“娘!”
就这样画儿伏在我的肩头上,一直哭到天黑,哭得累了,才缓缓睡去。
那天之后,画儿还是管我叫娘,一切都还仿佛和之前一样,而我对于“娘”
的这一称呼也终是习惯了,虽然曾有过想让画儿改口的冲动,可是终没有说出口,娘,对于每个孩子都是极重要的称呼,我又怎会不知,所以便任她这样继续叫着了,或许这样,她望着我现在的脸,便觉得自己的娘还活着。
不管怎样情形,我们都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不是吗?现在的我只将程灵素视为我的前世,把记忆中的那部分当做是一场梦,因为现在活生生的我叫做翠屏,她则是我的今生。
不过我只是我,只是名字不同了而已。
而在这里我已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责任,就是画儿,那个早慧懂事的孩子,面对着孤苦无依的她,我虽无法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但我会把她当做亲人一样的对待。
“娘,画儿怎么还要吃药啊?”
画儿虽然皱了起小脸,却仍是端起碗一饮而尽。
“画儿的身子不好,所以需要好好的调理啊,你看最近画儿的脸色就好了很多,是不是?”
“嗯。”
闻言,画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是一片骄傲的神情,“娘,你真厉害!
还会瞧病呢。”
我只是浅浅的露出个笑容,却没有说什么,便走出屋子,将院子里的草药都收了起来,再用布包好,然后进到屋里望着床上的画儿说道:“画儿,我们一起离开村子,好吗?”
这里发生过瘟疫,实在不适合在此居住,而我这几日,一是上山采些药材变卖,筹措盘缠,二是先将画儿的身体调理好,起初当我听她说自己已经八岁时不禁吓了我一跳,因为她的身材看起来着实的瘦小,就和曾经的我一样,她看起来也就只有五六岁的身量。
“好啊,娘到哪,画儿就跟到哪。”
转日清晨,收拾好简单的我和画儿便离开了那座小村子,踏入了对于我们两人来说陌生而又新奇的一个世界。
所谓定居
两年后,民国18年
三月的杭州,又是桃红柳绿的季节,正是一派生机盎然。
西湖春晓,温风吹拂。
就在在临近西湖的一座小院里,随处摆放着几件行李,显然是主人刚刚入住,正在打扫整理。
“娘,我们等下去游西湖吧,好不好?来时我便听人说这杭州的西湖可漂亮了。”
一个,面相讨喜的女孩望着窗外的春色,不禁仰头问道。
微醺时节,泛舟西湖定是一种享受吧,绿柳成荫,碧波荡漾。
“西湖,独擅山水秀丽之美,林壑幽深之胜,只是这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所以娘今天晚上再带你去夜游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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