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坤分了一半心在阿圆身上,对她的做为很是满意,他答应过让她挺胸做人,他不用低头的人,她也不用。
侧头轻眨一下眼,勾她的鼻尖,把人逗得微怒,尚坤解颐回头,对上一双目光也盯着阿圆。
他扔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在门外闲得无聊的夏云然不甘示弱回瞪,最终抵不尚坤的气势而垂目。
京中一夜蹿红的这位女郎,夏云然并不陌生,当初就是因为她和那匹枣红马,夏家折了数条人命,包括他的胞弟。
红颜祸水!
裕王巧舌如簧,耗够时辰,一同用过斋饭,自称要在寺中清修几日,送他们一行人出山门。
自始至终,尚坤都没离开禅房一步,只拿冷眼对着他人,倒是夏云然借更衣出进好几回,一次比一次脸色阴沉,最后又拉着三公主不知到什么地方闲逛,到大家离开寺上路回京也没见到人。
裕王笑着解释:“三妹一心想去会仙台,也是平时太骄纵她,由着性子折腾云郎,母后都拿她没法子。”
“美人有令,不敢不从。”
尚坤的话意有所指。
笑意停驻只在一瞬间,裕王闭口不提柳嫣然的事,尚家把一个包袱甩给他,还设计让他背上恶名,他若真夺了尚坤的心上人玷污清白,还能有命活到现在?
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裕王府能容下她,不是因为他怕了尚氏,而是做出姿态给父皇看。
看向武英侯身边紧护着的这一位,才是他的爱宠,不允别人染指。
说是出来放生散心,中途被人搅局,闷在禅房里半下午,忆君上车时轻嘟嘴,惹笑尚坤忙着许诺:“下回有更好的去处,我带你痛痛快快玩几天。”
“说好了,不许大旗鼓提前张扬,要悄悄的出门。”
都是因为尚坤太张扬,才召来什么裕王、三公主,见了他们第一回,忆君绝不想见第二回。
尚坤全都应下,盯着马车起行,他才上马跟出几步,勾得车内的阿圆和他说话。
蓦然,他转头望向开元寺方向,鹰目警觉扫视山门,远远看见站着一帮青年儒生,当中有人盯着他、盯着车内的阿圆。
隔着上百米远,青衣也被武英侯的威势震慑,收回投在阿圆身上的目光,心内怦怦直跳,身上像被剑气剌过满透着寒意。
“怎么样,可看出什么不动劲的地方?”
仍是之前那名男子相问,青衣摇头,裕王和夏世子带来的兵士明里暗里翻遍开元寺及方圆数十里,都没发现不妥,他一介书生能有多大能耐看破尚坤耍的花招。
“奇了怪了?”
旁边人在嘟囔,“尚家派人每天往来数趟,有多少勾当不能早了解,非得巴巴等到今天。”
“大长公主的郎官们面罩金甲进出城门,没人细看他们的模样。”
青衣脱口而出,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裕王就站在不远处,面色更加凝重,尚氏的破绽要从哪里寻是该好好谋划。
扳倒尚家,他才能更有把握斗败兄长,或者把兄长拉下太子之位,更能腾出手脚对付尚坤。
今天来也不算空手而归,至少他知道尚坤的软肋——那个被风就能吹倒的病美人,比不上柳氏的美,却偏偏得了武英侯的心。
心内默念一遍柳嫣然的名字,不去想她那张脸,甩下衣袖,裕王发令:“回城”
又吩咐手下,“让三妹收敛着点,若再岔子,本王不会再替她兜着,等着到父皇面前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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