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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今朝野之中,殿下是最合适的即位人选,雍王殿下虽然能力也不容小觑,但为人过于阴狠,将来若是侥幸荣登大宝,恐怕不是百姓之福,而是百姓之祸。”
“说得好像我很善良一样。”
宁澄江气鼓鼓地道。
玉言轻轻笑了一声,“你虽然圆融机变,为人却还好,你不妨问问自己,可曾做过一件真正的坏事?”
宁澄江气馁下来,忽道:“你希望我做这个皇帝吗?”
“你难道没有这样的心思吗?”
玉言反问道,“哪个男子没有这样的野心,盼着有朝一日执掌天下、权倾朝野?更何况身在皇家,本身就担负重责,我相信你也不例外。”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意见。”
宁澄江固执地道。
“我的意见就是,希望你尽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给别的人、别的事绊住脚步,那样就不是你了。”
她看得出宁澄江眸子里燃烧的光焰,这样的人,终究是要在九天之上展翅高飞的,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负累。
“我只想得到你。”
这一句话立刻又把玉言噎住,她不用抬头,也知道宁澄江一定又在定定地看着她。
这个人!
她脸上的红晕渐渐弥漫开来,一直延伸到耳朵根去,整张脸似一块刚染好的红布。
宁澄江的唇又凑过来,玉言忽然变作了一个傻子,完全不知该如何动作。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触到的一刹那,河边忽然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玉言醒过神来,忙将宁澄江推开,低声道:“有人!”
宁澄江抬眼望去,原来是一个酒气熏天的醉汉,在河滩上踉踉跄跄地行走,时不时还跌倒一两下。
他觉得很不舒服,只好耐心地站着,等那人过去之后,再来进行之前的举动。
那人却径自朝这边过来,仿佛没看到眼前有人似的,兀自从他们中间撞过去,结果自然是他绊了一跤。
那醉汉跌坐在地上,反破口大骂:“你两个走路没长眼睛的啊!
没看到大爷在这里吗?”
真会倒打一耙,宁澄江又好气又好笑,拉着玉言打算避开。
那醉汉却不依不饶,竟然一把抓住玉言的绣鞋,嘴里喃喃地咒骂着,还冒出许多不干不净的话。
宁澄江也生气了,他一脚将那人的手踹开,一面走上前去,扯着那人的领襟道:“这位兄台,你好不讲道理,我们在这里站得好好的,是你自己不问好歹冲上来,怎么还赖上了我们?”
有道是宁与无赖动手,莫跟醉汉讲理。
喝醉了的人哪管青红皂白,兀自嚷嚷起来,一句比一句难听。
玉言在旁边看得难受,索性也走到跟前,欲将两人分开。
那醉汉一抬头间,玉言看清那人的面容,不觉惊呼出声:“温飞衡!”
原来温飞衡今日在赌场大输了一场,心中不爽,本想去倚翠阁寻欢,谁想身上银钱所剩无几,被老鸨赶了出来,只好去酒肆买醉,直闹到深夜才回。
他听着这声音异常熟悉,酒意不觉醒了几分,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凑到玉言跟前,想看清她的面容,玉言虽然极力遮掩,哪里避得开,仍被他瞧了去。
温飞衡使劲揉了揉眼眶,结结巴巴地道:“娘……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玉言以袖掩面,不发一语。
温飞衡似有所了悟,立刻转过身去,只见宁澄江神色淡然地望着他,并不躲避。
温飞衡的脸立刻涨得通红——这几年愈发糜烂的生活早就破坏了他俊美的面相,如今更显得丑态毕露——抬手指着宁澄江,一忽儿又指着玉言,指来指去,竟不知指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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