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宽裕一点了我也还是吃面,以前吃泡面,现在吃挂面。
我不大会做饭,就会煮各种面,汤面,凉面,拌面,热干面。
前面几天太忙,睡得少,我睡了一整晚加一整上午。
下午爬起来又吃了餐面,整理整理头脸,对着镜子练颜技。
被唐怂货提醒,我也好久没练戏了。
这半年忙起来,有时候真的忘了自己本心要做什么。
半天进不了状态,还发现自己唇角长了颗上火的痘痘。
正扶着镜子钻研怎么不留痕迹地挤掉它,手机响了。
小导演兴奋地说制片人那边有消息了,约出来喝咖啡。
我急忙沐浴更衣打点自己,打的到半路,又接了个电话,他在那头有点尴尬地说你不用来了。
我知道不对劲,不过没说什么。
倒头去了附近电影院,看了场新电影,权作打发时间。
看着别人在银幕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我常常会有对比感而不是代入感,不是幻想我来演这个角色会怎么样,而是幻想我来演这个角色会跟别人演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兼幻想主义者。
我一直在追求不一样。
不需要通俗流行的认可,只需要不一样。
好像活得跟别人不一样一点,就能证明之前的年月都没有荒废,就能证明自己是特别的,证明曲高和寡,生不逢时,怀才不遇。
但有时候清醒一点,就明白了,其实世上没那么多怀才不遇,你不行,就是因为你没本事。
第二天我下午我还在对着镜子努力活动嘴角肌肉,就接了新电话。
小导演在那边很不好意思地说,制片人想暂时搁置我们那条片,搁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
但是现在手头有个现成的本子要给他拍,主角人选都已经定了,问我有没有兴趣来参演个配角。
我估计这个角色是他觉得放我鸽子对不住我,跟制片人商量了一天,帮我争取了一个角色——想来不是什么大角色。
我本着“有就不错了”
的原则,说我考虑一下,但等剧本发过来我瞅了一眼,心还是挺凉。
那就是个在几个分场里分别有一俩句台词的小龙套,小到不能再小,而且角色年龄挺小,要让我去装嫩,还不如找我小徒弟。
我已经拍了几个这样的戏了,这种角色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太可惜。
店里最近生意转好,业务扩张,正是忙的时候,楚复旦天天在外面跑关系,没人管店面的事儿,我这一拍屁股走两个星期,他估计要忙疯。
我心绪烦乱,索性也不在家里宅,到店里去溜达。
楚复旦在店里算账,他儿子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撕纸杯玩儿,看见我进来,倒是规矩了很多,自觉摸出拼音卡,装模作样地要读。
这小魔星。
我把路上买的一串气球给他。
“你带儿子回去吃饭吧,”
我跟楚复旦说,“我今天没什么事儿,我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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