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陷入了静默中,此时甄少远却突然语出惊人。
“不管这次成不成,我以后都不考了。”
楚景:“甄兄!”
颜泠素来淡漠的脸上也浮现出惊讶。
甄少远随后给出了解释,“我这次差点就交代在里面了,若我还有兄弟也就算了,可我家里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家中只有一个寡母,若我出事,她又怎么活。”
他上次院试甲科第十,刚好是最后一个廪生,以后他要开学堂也好,还是谋其他的生计,都会容易许多,总归家里的日子不会差。
可他若是折在考科举的路上,对家里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楚景眸光闪动,毕竟从他认识甄少远开始,甄少远就一直为了科举拼命读书,没想到有一天这人会主动说出不考了。
他仔细观察甄少远的神情,发现对方眉眼平和,并无半分不甘。
当初那个执拗的少年真的成熟了。
或许是甄少远开了一个好头,在等待放榜的日子里,楚景和颜泠虽然焦虑,但也有个限度。
不像那些读书人聚集的客栈,有人高谈阔论,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有人愤愤不平,怒骂出题人,还有人黯然神伤,默默垂泪。
可谓是人生百态,尽在其中。
然而各种压抑的负面情绪聚集在一起,迟早要爆发,没几天,城内一家大客栈就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
不过读书人要脸面,对外只说是发生口角,但谁发生口角,还能惊动衙差的。
外面情绪躁动,但丝毫不会影响考官们阅卷。
或者说,这些消息压根传不到考官耳朵里,他们都被“关”
在贡院里批卷,不到放榜日,他们是不能被放出来的。
而随着距离放榜日的接近,考生们的情绪也越来越失控,最近两天城内的客栈里已经发生了大大小小不下五次的摩擦,还好最后都被压下来了。
颜诺把从外面打探到的消息报回来,这个原本安宁的小院,也隐隐有了难言的气氛。
楚景开始不断回忆他考试的内容,答题。
他原本以为他考完就忘了,没想到如今一回想,居然能想起个七七八八。
经义一直是他擅长的,就算这次经义的难度增加,但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其次是算学,律法,这些于他而言都算轻松,他甚至觉得算学的题很简单。
算学简单了,意味着他在这方面跟其他人拉不开差距。
诗赋有些难,哪怕锻炼了这许多年,他写出来的诗勉强算个中上,看还是能看的,但要想出众就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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