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男风正盛,两个男子结为契好也不是新鲜事,但若在一年之前,骆善茗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乌三郎对他的依恋,他是早就察觉了的,只是人妖殊途,这麽一想,那一点点心思也就断了。
後来乌三郎冒险下山去看他,他又有些感动,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不曾有人这般待他。
而感动归感动,他还是对乌三郎说出自己要成亲的事,让他断了念头,不要再做无谓的冒险。
不料事情一波三折,亲事告吹,乌三郎又变成了人,来到他身边。
天意也好,人为也罢,反正的两人的事情顺理成章;感动也好,感激也罢,反正对乌三郎的情意是不假。
他见乌三郎还是愣愣地不明白,心里只觉又可笑又可爱,於是凑过去,在乌三郎嘴上吻了一记。
可惜乌三郎就是那着了水的灯笼──不点不亮,点了也未必就亮。
他捂住嘴唇,只觉这滋味好生熟悉:“你为什麽要碰我的嘴唇?”
骆善茗失笑道:“小傻瓜,这是亲吻,我在吻你。”
乌三郎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吻我?”
骆善茗叹了口气:“亲吻是因为喜欢,我喜欢你啊,小傻瓜!”
“喜欢”
的意思乌三郎是明白的,可是越明白就越糊涂,连欢喜都忘了。
“可是……狐了了也碰过我的嘴唇,他也吻过我啊。”
第37章
“哪个狐了了?”
骆善茗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就是山里那只小狐狸,尾巴很漂亮,对不对?”
见乌三郎点点头,骆善茗不由回想起山中情形,心中又确定了几分。
乌三郎见他脸色变幻不定,担心地道:“骆大哥?”
骆善茗定了定神,温言道:“你跟那个小狐狸到底是怎麽回事?能不能说给我听?”
乌三郎想了想:“狐了了以前总是喜欢欺负我,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硬要摸我的头,我不肯,他就把我好容易采来的果子都摔烂了。”
“为什麽不许他摸你的头?”
“我娘说,被人随便摸头会变笨的。”
骆善茗道:“可是你却让我摸你的头。”
乌三郎嘻嘻一笑:“那不一样,你的手又大又温暖,你摸我头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亲切很舒服。”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好像年幼时回到母亲的怀抱,可母亲的手掌却没有这样宽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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