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臣齐齐要求探望皇上,太子思忖片刻,嘱咐几人不可喧哗,不可靠近皇上,又命随侍带领前往。
“燕使求见!”
老臣们前脚刚走,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因了传令内侍的响应,这种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沐阳宫中久久回荡。
众人惊愕不已,随之而来的是满腹愤恨,这次的燕使未免太过嚣张,一路飞扬跋扈,接待的官员怨声载道,百姓闻风而逃,而今连翡翠朝廷都不放在眼里,古往今来所有来使都是早早等候在宫门,等待朝会开始时召请入宫,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他们来得未来太早了些!
招福在心中轻叹一声,反倒平静下来,那对夫妻虽才华绝世,若连小小翡翠朝堂都走不出去,如何能夺取天下,只能看他们造化了。
暗棋门是母亲和自己经营多年的心血,决不能有分毫差错!
太子把群臣脸色尽收眼底,眸中掠过一丝喜色,垂头假意斟酌。
樊篱怒喝道:“太子殿下,燕使目中无人,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兵部尚书范醒战战兢兢道:“殿下,万万不可,墨十三有备而来,就是想激怒我朝,点燃边关战火,借此谋取更多好处。
我朝兵力太弱,切不可以卵击石啊!”
樊篱跺脚道:“燕人有如豺狼虎豹,怎么可能喂得饱!
他们步步紧逼,我们退到何时是个头!
殿下,不如扣住墨十三为质,逼他们退兵,他们若不肯,我们干脆杀了墨十三,翡翠男儿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到战场上见真章!”
此话一出,群臣皆变了脸色,尚书令任奕秋在内堂醒来,迷迷糊糊中听个大概,登时惊得魂飞魄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而出,径直冲到樊篱面前,摩拳霍霍就要打人。
老人家风烛残年,一推就倒,樊篱哪敢跟他动手,闪身蹿到范醒身后,厉喝道:“老尚书,你疯了不成!”
“我看你才疯了!”
任奕秋颤巍巍指住他,老泪纵横道:“你明知翡翠军队安逸多年,不堪一击,又缺乏将帅,遇到墨征南的铁军简直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将翡翠男儿送死,将翡翠葬送在墨征南的铁蹄之下!”
在一片叹惋声里,樊篱环视一圈,面色一整,重重叩拜道:“殿下,既然知道军队安逸多年,缺乏将帅,为何不能亡羊补牢,反倒白白便宜那帮饕餮!”
“臣附议!”
兵部尚书范醒跪在樊篱身边,冷声道:“翡翠虽有天朝之誉,国富民强,四方来仪,可那只是虚有其表。
兵不强,则国不强,恕臣无礼,打个比方,翡翠相当于一块大肥肉,周围各国虎视眈眈,不管是北方宿敌燕国北罕还是有民风淳朴之称的南越桑黎,只要有机会,定会来咬一口。
燕国只是最先逮到机会的这个,如果放任下去,翡翠被蚕食瓜分的日子已然不远!”
户部尚书葛长海闷闷道:“北州连年屯兵,大片土地白白浪费了不说,其耗费十分惊人。
每年赋税十之七八填了进去,太平年景还算能对付,若是有个天灾人祸,国库立刻吃紧。
比如这次年关时拨粮饷去北州,正遭逢京城大火,臣从各州富户紧急借调银两,才算勉强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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