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你擅长采摘草药,熟知药性,怎么会是什么都不会,这事不急,慢慢细说,药膏怎么用,你都记下了?”
“都记好了。”
“你一定要同孩子的爹娘说,这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一定要有耐心,一定不能停了治疗,并非药费贵,而是搭进去的心力重。”
“好,我都会转达的。”
上官清越等她走出门外,又喊住她。
“暂时不要告诉别人,药膏是从这里拿的。”
“外头柜面不卖的,是不是?”
上官清越喜欢她的机灵劲,笑着点点头,才转身回屋去了。
外头柜面上,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药材,看个头痛脑热,伤筋动骨的。
枯木生春膏,白棠将罐子收好,药名起得真好,小儿麻痹症的那条腿,如果能够见疗效,就像是枯树枝,重新又发芽长叶一样。
她往茶馆走去,一路上没有见到江大海,这人拿了银子,没准去哪里忙了。
如果,一脸憨厚的汉子也是个骗人的,白棠停下脚步来,很认真的想一想,那么就是她看走了眼。
石永言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迎面一抬头,就看到她。
“事情办妥了?”
“是,我们回去了。”
“坐会儿,喝口茶,回去还能走得快些。”
石永言的话很中听,白棠绕个弯,走进茶馆,见他面前本来就放着一壶茶,两个茶杯。
他替她沏了热茶,没开口,等着她先来。
“石头哥,我家后院的那一片地,需要保长的文书,李叔这人是个实诚的,要想说动,没有那么容易,我想寻一件叫人称心的才好。”
“所以,你跑来小丘山的药铺,他们俩口子的身体好得很,李叔更是壮得像牛一样,要吃什么药?”
“石头哥,你回来的不久,兴许不太清楚,李叔的儿子小山,有先天不足之症,腿脚不好,长大了是要落下病根的,要是再严重点,根本就不能走路。”
石永言一下子严肃了脸,要知道,一个孩子如果长大不能走路,那就是废人,这事情事关要紧:“你能确定他得了病?不能胡乱猜测,否则的话,那个罗氏必然要上门来大吵大闹的。”
“我明白,小山的病是真的,孩子还小,能治一点是一点。”
石永言看着她的目光格外温柔:“饿不饿?有茶点。”
“吃!”
白棠听到有吃的,皱皱鼻尖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
平日里,她为了家里头那一大摊子烂事,装得像个小大人。
可她毕竟不过才十四岁,怎么算,都是个半大的孩子。
白棠大口大口吃点心的时候,石永言见那白白嫩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都想伸过手去摸摸了。
白棠嘴里塞了大半块蒸糖糕,一看对面石头哥嘴角微微含着笑,眼神有点恍惚,知道他想起过去的事情。
原来石头哥浓眉大眼的,长得很是周正。
一走神,白棠差点噎住。
为什么,这么美妙的气氛下,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人,那张脸,还有那种永远用下垂眼神看人的骄傲。
一定是她挂在脖子里的那块无字牌,七公子在上头下蛊了,她被蛊惑了,所以才会念念不忘。
白棠这个时候,只有用食物来拼命填饱肚子,让脑袋都没有空去想别的。
于是,石永言眼睁睁的看着她塞下三块蒸糖糕,两个菜包子,还有一壶清茶,一碟蜜饯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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