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屁股,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她唱的是不错。”
停下来,回过头又补充了句。
男孩儿一直站在那里,表情高深莫测。
(篇外一)
庭院里,空灵的女声依然在吟唱。
“她不相信。”
黑服少年冷眼注视着菩提。
刚才,在这个庭院里,那个女人一直看着它。
“不,她相信了。”
少年身后,素雅的屏风后走出一个男子,穿着玄色的和服,在朦胧的蓝色光线里,清冷幽艳如莲。
“你怎么知道,你看她刚才————”
“余米一直是佛身边最虔诚的孩子。
她信守: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她信这个身世,不会因为身份,不会因为胎记,只因为那对男女的疯狂。
余米一直认为,疯狂是可以遗传的。”
“你是说我父亲和毛源夕哀——-”
“你刚才说到‘妖孽’,妖孽!
这个词用的好,余米或许之前什么都不相信,可是你提到这个词,她会接受一切。
固执的余米啊,她从小就把自己的不安分归结为遗传。”
“你很了解她?”
“我却但愿自己从未了解过她。”
幽幽看了一眼那株菩提,男子转身走开了。
“妖孽——”
依然立在庭院里,喃喃念着,黑服少年闭上眼,沉沉的笑了。
唇边,有如魔咒。
(篇外一完)
一走出庭院,我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信!
确实相信了!
如果,刚才在男孩儿面前,我还有刻意玩世的伪装,那么,现在,我骗不了自己,我相信,那是我的父母,那是我的出身,扭曲,疯狂————
我一直认为,疯狂是可以遗传的。
人家说,环境造人。
可为什么象我这样一直在佛的慈爱里长大的孩子,却总酝酿着极不安分的躁动?
妖孽!
那孩子用这个词确实刺痛了我。
可不是,我不就是妖孽生的?
正常人生的,会那样疯狂的玩闹?正常人生的,会那样理直气壮的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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