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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在静的白衣上绽放出玫瑰般的花朵。
她看着静震惊的大眼,强忍着咽喉咸滋滋的血腥,她想说一些话,却说不出来,原来被利器刺穿身体是那样痛得钻心。
比上次那一刀更加深。
疏桐如同一只没了骨架的风筝,悄悄倚着静的身体滑落地上,鲜血染红了残雪。
静的双手被缚,眼睁睁地看着疏桐倒了下去,热泪夺眶而出,猛呕出了几口鲜血,竟也倒在疏桐身上。
惊叫声和四周杂乱的呼喊声,脚步声,搜寻声,驱赶声,官差的责骂声,仿佛交响曲一般奏鸣了起来。
人群渐渐被疏散,仿佛一群逐臭的苍蝇一哄而散,只剩下聒噪的唧喳声。
相信不出一日,饭庄、茶馆、客栈里头便又多了不少活色生香的谈资。
疏桐的眼皮沉重地合上了,这次她以为她真的要死去了。
皇上被众人相继保护,圈成铜墙铁壁。
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向不同的方向飞逃。
鸣惊惶失措地上前,抢过疏桐的手腕把了把脉,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疏桐的玉簪在发髻上摇曳了几下,轻轻落在了雪地上。
鸣的双手紧紧地捏着疏桐的肩膀,那簪就在他的手边,可是他却捡了许久,最后他坚定地将玉簪子重新插回了疏桐的发上。
他将疏桐揽在怀里,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意味深长地道了句:“你岂能将这事藏匿得那样好!”
他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抖动,他的双指紧紧扣着疏桐的肩头,看着她即将消失的生命,仿佛看着前路上一团温暖的火焰将要熄灭,他将再次沉沦于无休无止的黑暗和寒冷中,他的心中再次滋生出了一种恐惧。
这种恐惧令他双眼潮红,悲愤交加,为什么他会有那样悲伤的情绪?为什么?她好好活着的时候,他也就这样,可是她要死了,他的心底居然会产生一种叫做“绝望”
的东西,他本以为他早已没有绝望!
他本以为他可以铁石心肠地走完这段艰苦冰冷的岁月。
他本以为……
鸣木然地抱起疏桐,背对着众人。
浩对他说:“无论你救不救得回她,朕都等你回来!”
——他没有听见。
胤对他说:“鸣,你没事吧?”
——他没听见。
星宿对他说:“我拿着那刺客替她报仇去!”
——他没听见。
……
马儿一声嘶叫!
他听见了!
目光骤然一亮,他抱着疏桐飞身上马。
浩默默目送他,眼中闪现一丝疲惫,他知道鸣是他的孩子,哪怕他总是戴着面具,他也知道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却不能认他!
他处心积虑在他逃难的日子里尽他所能地维护他!
可是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萧然在朝中日渐坐大,已是非他所能全权控制了,他苍老的眼中透着悲凉和倔强……
胤舍身救父已给父亲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只是父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好是定下储君,否则百年之后若没定下来便是要靠传国玉玺了,好在他手中已有半块在握!
如此想来心中不免宽慰。
只是父亲对鸣的态度有些奇怪!
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名堂?胤对此耿耿于怀。
星宿将静交给了赶来的小青,只向皇上打了个揖便匆忙告辞,他寻着那黑衣人而去,那个手中拿着弓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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