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子都是这么想的。
我还把话说到前头,等他老娘老了还是这一个儿子的事,依靠是有习惯性的,你出钱出东西出习惯了,到时候到这里养老还不是理所当所!
放心吧,活到老吵到老打到老!
为什么就不明白,世上就有一种人,打死也不能扎堆儿,就是说的婆媳!”
何中天说:“以后你母亲还真不能来长住,都是不少事儿的,两天打架三天冷暴力,真不是事儿!”
传志:“以后少来,一定少来!”
“你娘来也行,你一年少说挣个三五十万,每年拿出十万八万的给你娘买套房子,你孝顺谁也不会说什么,就凭现在每月仨瓜俩枣你自己都吃不饱肚子还想在你家当孝子贤孙?想当孝子是有资本的,不是拿了媳妇和媳妇娘家的东西去贴补,你家有点像吃软饭的——吃软饭的有带着一大家子理直气壮吃的吗?”
老何觉得“吃软饭”
有点过头了,连忙往回找,“传志是要面子。”
“面子?面子是自己真本事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别人给,是情分,不给,也没什么错!”
“那是他母亲无理取闹……”
“人老了,倚老卖老是免不了的,什么叫老小孩老小孩,大脑退化,脾气举止有时就像小孩那样胡搅蛮缠。
这个时候成年的儿子就有义务教育这些老小孩懂道理、守规矩,就像你小时候你父母教育你那样!
不知道人老了也要适应社会形势吗?凭什么年轻人就得什么都得听他们的?明明是错的,也听?老人不会做人,也就是年轻人引导教育的失败,满脑子酱汤的糊涂蛋!”
传志突然站起来,深深一鞠躬,“爸爸妈妈,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对不起何琳,让她受委屈了……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何家的女婿转身出门走掉了。
门轻轻地关上。
老何看着小姨子,“不是说那些狠话刺激着他了吧?”
郁华清撇撇嘴,“有些道理你得让他懂,大学里又不教这些,让他一个人悟悟一辈子也悟不出来!”
郁华明不无担心:“这孩子自尊心强,不会想不开吧?”
“嗨,想不开?!
想不开他娘、兄弟姐妹一大家子怎么办啊?就冲这点传志也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就敢打这个赌,这种人我太了解了,怕死怕没面子怕穷怕丢人,排名不分先后。
这个婚姻,我看可留可不留,改造好这种榆木疙瘩脑袋,没有半辈子功夫耳提面命都怕改造不好。
四十岁的传志要啥有啥,四十岁的何琳还能有什么?看人看事看长远点,别到时候弄得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鸡飞蛋打的,像我这样!”
老何咕哝了一句,“你厉害,何琳可没这个本事。”
郁华明叹口气,“离不离我们只是参考意见,大主见何琳拿,我们要尊重她的意见,毕竟是他们过日子,我们不宜越俎代庖。
我们把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清楚,就行了。”
于是这场由郁华清亲自演变成“批斗大会”
的家庭协调会议以男主角的中途离开草草结束了。
身为社会学教授的郁华明开始从更精细的微观角度来打量中国社会群体的不同对立面,尤其是农村以血缘宗族为基础的族群价值观。
在二○○五年春节的最后一堂课上,郁教授在大课堂给两个班的学生出了一份简单测试题,前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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