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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前,就在你临盆前,南越国已经发兵大秦国。
三个月来攻城拔寨,眼见已经到了京城近畿!”
“京中百姓惊慌失措,稍有家私者早已收拾细软带领家人出京避祸;京中留下的,都是平民百姓。”
流觞皱眉,可是眼角眉梢却更多的坚毅,而非慌乱。
夭夭心底暗赞一声。
纵然是少年形容,此时此刻的流觞,倒真的有流璟当年的坚毅神情——如果此时没有宫中那位太子殿下秦流璟,夭夭会愿意相信,流觞就是流璟……
夭夭垂下轿帘,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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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到了安国寺,情况就更糟糕。
惶惶然的百姓如蝼蚁般全都挤到了安国寺山门前来。
或者干脆就地搭了窝棚居留,或者天天跪倒在山门下以祈求神佛护佑。
安国寺在山门外高搭斋棚,向到这里祈求避难的信众施舍斋饭。
一众僧人忙碌着,一趟趟从山门中抬出大锅的粥来,却仍旧满足不了这么多人。
小娃儿的啼哭、人们嘈嘈切切的迷茫之声便更加甚嚣尘上,让夭夭心内揪痛。
“啊,啊……”
怀中的麟童忽然呀呀而语,夭夭垂眸望麟童,只见刚刚百日的小娃儿竟然也是双眸凝望轿外的情形,澄澈的眸子里露出忧色……
夭夭叹息着抱紧麟童。
国将破、家将亡。
可是她的麟童刚刚来到人间,她该如何做才能保护住自己的孩子……
忍不住又去想宫中的流璟。
此时此刻流璟定然忧心如焚。
他要担心的不止某一个孩儿,他要顾虑整个国家,顾虑国中所有的百姓!
她该做什么,才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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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回眸望轿外,只见翠色身影一闪。
流觞原来已经轻入百姓群中,此时正蹲下去看一个在母亲怀里依然嚎哭不止的患儿。
白花花在后头急得大喊,似乎想要拦着流觞。
却没拦住。
夭夭惊讶望白花花,不明白为什么流觞要去救人,白花花却拦着。
白花花最近越发变得奇怪起来。
自从夭夭娘年前终于溘然长逝,白花花就一直留在人间,不肯离开流觞。
夭夭对流觞的疑心,正是因为娘的去世才更加强烈起来。
娘的桃花痨,这世间唯有流璟的血才救得好。
从前流璟一直用心尖热血养着娘的命,数年都没事。
可是当回来的这个人是流觞,娘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唯一的答案是——流觞根本就不是流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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