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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轻嗤一声。
“天怎么没塌?娘子倒下至今,夫人可曾派身边的奴才过来探望一二?公子那儿若不点头,你当府上谁敢阳奉阴违请郎中?”
她自诩是聪慧之人。
一番权衡利弊自然是换人投靠仰仗。
在沈薛氏身边当个扫地丫头也比沈婳跟前当一等丫鬟来的风光。
倚翠气笑了。
“好!”
“你走!”
“我绝不拦你的前程!”
朝露只当倚翠是个蠢货。
她若是倚翠,这个节骨眼上,还煎什么药,早就麻利些换个靠山了。
她得意的在那些闻声而来的奴仆羡慕的视线下扭着腰肢离开。
周边的奴才窃窃私语。
“朝露姐姐好胆色,听说是和王婆子的儿子好上了。”
那王婆子可是夫人的人。
这一勾搭,倒是脱离了苦海。
“王婆子可有别的儿子?我长的也不赖,不知……”
“娘子的身子是愈发不成了,郎中走时都摇着头说身子亏空。
老爷生前那昂贵的药材像是不要钱那般送过来,可如今是夫人当家了。”
府上最尊贵的娘子,也成了如今最不尊贵的人。
倚翠险些将手里的扇子捏断。
这里发生的一切,沈婳尚不知晓。
幔帐内。
女子额头滚烫,苍白的面容染上不正常的绯红。
沈婳的身子轻飘飘的。
昏昏噩噩被一股力拉扯到了早年的记忆。
那时,她七岁。
兄长阿娘尚在。
是全家捧在掌心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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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怎么又病了。”
少年得了消息就从学院赶了过来,着一身浅色交颈襕衫,是最寻常不过的学子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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