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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廉经营的公司里,有个经理,叫程水肱,为了巴结李高廉,讨李高廉的欢心,就四处求人打探,坊间传的开了,连泥瓦木匠人也传这个,就叫马乂星得了信儿。
马乂星去问马藏原,马藏原翻看《善恶书》,那善法里还真的有一个法子,正是治太监这号病的,于是教了马乂星。
马乂星便找程水肱,说明来意,程水肱见马乂星言之凿凿,打了包票,就带他去见李高廉。
见到了李高廉,马乂星便问李高廉:“老先生当年入宫的时候,割下来的那宝贝,还在吗?”
李高廉点了点头:“当然在呀。”
原来,历朝历代的太监都信鬼神,明清之际尤其严重,太监之中有个秘密说法,说阉人不是完整的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容毁伤的,但是做太监却绝了身上最要紧的地方,死了以后,阴间是不收的,要漂泊在世上当孤魂野鬼。
于是,当时的太监在净身的时候,割下来的那物,多半都不会丢了,而是放在石灰升中,悬挂在梁下,等着有朝一日自己死了,连同那物一起埋葬,这样阴间就收了。
李高廉也是有的,他那东西,就挂在自家宅中。
马乂星便说:“有就好了。
只要把那宝贝烧成灰,做成药引子,我再给您加几味药,和酒吞服,创口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但说让自己的“宝贝”
烧成灰做药引子,李高廉就不大舍得,瞪着马乂星,把公鸭嗓子敞开,问:“那要是治不好呢?”
马乂星笑了:“这是小人祖传的秘方,一定治得好。”
“祖传的秘方?”
李高廉“嘎嘎”
笑了起来:“你家祖传这秘方,难不成是祖上也被阉过?”
马乂星不好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心中恼怒,脸上只陪着傻笑。
李高廉也实在是疼的厉害,老了,禁不住,死马当活马医,便让马乂星去弄药,又对他半开玩笑似的说:“小马啊,要是治不好,我可就把你也给阉喽。”
马乂星也笑:“好嘞!”
马乂星十拿九稳,《善恶书》名不虚传,李高廉用了他的法子,鬼使神差,居然真的好了,原本每晚必疼,用了以后再也不犯!
李高廉大喜,又叫来马乂星,说:“看来你倒真不是个说大话的人!”
马乂星说:“当然不是了。”
李高廉说:“你帮了我,我也得帮你。
我现在正准备建一处新宅子,你既然懂木匠行,那就全由你来照料。”
马乂星一听,欢喜无限,感激不尽。
李高廉家大业大,钱财无数,他要是兴建宅院,规模必定是非同小可,马乂星知道其中的底细,单单是管料一项,就能划拉出来不少钱,一处宅子弄下来,赚的油水儿比他在外面布局坑蒙拐骗两年赚的都多!
自己再把小马家帮的匠人们归拢过来,组成班子,由他来管账,结算工钱,又能克扣出许多来。
这摆明了是个天大的肥差!
郑国彬化名的马大顺,就混在这批兴建宅院的匠人里面。
建宅的时候,马乂星才知道,李高廉为了自己养的那两个干女儿,才要大兴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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