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昔,没完没了的遗憾和追忆只会让当下的生活难以前进,谢踞示意一边的谢令殊拿出一个小箱子,交到谢溶手上,一边说:“我明日便走了,这个家暂且交予大郎了。”
又转头告诉谢溶:“这是你父母的一些遗物,你拿去。”
谢溶接过小箱子,谢令殊站出来行了个礼:“祖父,长兄,叔母,我先送溶妹回去。”
谢踞还有路上需要打点的事情要与谢大郎和顾夫人商议,于是点点头。
示意两人退下。
早上的时候谢溶与谢令殊匆匆分开,也没有道别。
这样也好,她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在对方或自己清醒的时候面对。
于她而言,两人的过往,真如梦幻泡影。
谢令殊掌灯,她抱着小箱子慢慢跟在身后。
察觉到她有意与自己拉开距离,便愈走愈慢。
他慢她也慢,直到两人都停下脚步。
“溶妹。”
他回过头喊了一声,夜风拂动一旁的树枝,发出沙沙声。
谢溶整个人定住了。
走也不是,不走,看样子他还会在那里等着自己。
正当她踌躇的时候。
听见谢令殊叹了一口气:“你很怕我?”
半天未听见谢溶的回答。
他也只能转过身去。
谢溶蓦地和他对视,又匆匆撇开了脸去。
当接收到的信息量大到不能承载时,会出现脑子空白的情况。
她现在就是如此,如果非要换一个爹娘,她现在恐怕是希望自己不是这家人的女儿。
“你不必如此,我…我很庆幸是你,也很高兴是你。”
谢令殊没有理她的沉默,继续慢走,用他们两个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前齐国主暴戾荒淫,你母亲自小也没受过宗室公主的对待。
潘丽妃自己未能生育,视国主的其他子嗣如牲畜,若有宫人诞下孩子,便百般折磨,严冬受冻,酷暑竟用棉被包裹,惨无人道。
我母亲未嫁时,常出入禁庭,谎称你阿娘是女官之女,带出宫来,在身边一刻不离。
后来嫁了人,也把你母亲带来了谢府。”
谢溶没想到他讲的是自己母亲的事。
事情的发展是她从不曾设想过的,所以对自己的新的身世,她还没来得及好奇。
父亲是怎样的人?母亲又是怎样的人?
但是她现在想问的却不是他们。
“那你呢?你很坦然就接受了吗?”
谢溶问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兄妹悖伦。
对他的影响好像不大。
可自己总是受困于梦魇。
谢令殊没想到她会问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一下语塞。
“我是说,在你看来,你仍然能当我是一个从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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