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沉静地瞥了他一眼,眉眼闪过一丝意外,江肃有多暴烈冲动,他深有体会,可现在居然就这样狼狈地松手。
像江肃这样莽撞的人只听一个人的话,只有一个人说的话他听得进去。
连想像他们有过怎样的对话内容都受不了。
她对江肃是责怪,还是担忧?
他想起了那年跨年夜,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动手,之后,她心疼地给他破皮的手背涂药,一边涂一边落泪,思及此,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办公室里开着很足的暖气,随着呼吸几乎要将五脏肺腑都灼烧。
肖恪转身就往外走,脸上都仿佛覆上一层冰霜。
江肃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肖恪,这里所有人,我是说所有的人都比你坦诚得多。”
“你真的想调任吗?”
“装什么。”
他冷声,“你恨不得死也要死在她身边吧?”
肖恪静静地听着。
这一层现在只有他们,成为了角斗场,即便斗得你死我活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是两头困兽都被主人戴上了枷锁。
“只有我在愤怒吗?”
江肃讥讽他,“你不也很想弄死我?哦,我忘了说——”
“既然要滚,就滚远一点。”
肖恪并不恼怒,神情寡淡,突然玩味一笑:“你猜她现在在想什么?”
江肃面色微变。
他的确受不了,受不了肖恪提到她,哪怕一个字都不行。
“她在想,江肃怎么还不走。”
肖恪沉声,“你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猜不到。
因为你的不知天高地厚给她带来麻烦,令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你说找死的人是谁。”
江肃眼神阴森地盯着他,恨不能在他身上凿出一个洞来,可他说的每一个字也都逼得人不得动弹。
这也许是江肃这辈子最窝囊的时刻。
被人如此挑衅,也只会僵硬地站着。
肖恪抬手看了眼腕表,淡然道:“江总,好自为之。”
卡哒——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肃,他面沉如水,缓缓又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整面的落地窗将他的虚张声势照得如此清晰,他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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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颂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一股寒流袭来,起床都变得很困难,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同事们很多都是夜猫子,尤其是年底加班多,上午茶水间的咖啡机比生产队的驴还忙,她懒得去排队,拉开抽屉,拿出糖罐,含着薄荷糖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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