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嫁人,娘亲,您想给童童选个什么样的?”
商月娘偏头想了想,低声道,“自然是对童童要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不论身份,不论贵贱。”
商静鱼点头,若有所思,“那,不如我们拟个标准?”
“标准?”
商月娘不解。
“家世清白,家风要好,娶了童童,就不得纳妾,不得有通房。”
商静鱼说着,弯了弯嘴角,透着几分顽皮,“然后将来呀,还得童童自己点头,还得签一份约定书,若是负了童童,就得和童童和离,嫁妆还给童童,家财私库还得分童童三分之一!”
商月娘睁大眼睛,愕然,“小鱼,这,这怎么可能?”
这世道,这世间,怎会准许出现这样的约定书呢?
“若是真的心悦童童,再难的事,都会答应吧。”
商静鱼弯弯眉眼,嘴角扯出坏笑。
而若是心有犹豫,那不用说了,别想娶到童童!
——明儿个就拿这份约定书给顾老太太看看,嗯,相信那位老太太肯定会觉得有趣!
*******
上京,东三街,卢家
绵绵不断的细雨针织着厚重的雨帘,笼罩在这天地之中,穿过屋檐红瓦,滴滴答答的砸落,让人心头沉闷,也让人心头灰暗不明。
卢怀德跪坐在书房的软塌上,他的对面坐着一白发苍苍的瘦削的老者,这卢家的家主,他的父亲,已经致仕的前吏部侍郎卢明义。
卢怀德脸色隐晦,眉眼间一片沉郁,而他对坐的老父亲卢明义也是沉默着。
“依你之见,东卢那边……是没救了?”
卢明义声音沙哑,透着一丝颤抖。
卢怀德抿着唇,垂下眼帘,声音低哑,“爹……今日殿下点明了陈州的匪患,海盗,点明了中宫每年那些个庆典生辰……东卢所做之事,殿下在五年前就已经亲下陈州,查了多少,殿下没说,但殿下定然是一清二楚了。
而殿下,压了五年!”
卢明义长长叹息一声,“世人只知卢家,却不知道我卢家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拆分为东卢西卢,当年,你大伯父为了皇后,为了卢家的那些不争气的,做了那些个事!
我和你大伯父争执不下,也阻止不了他,族中长老随我之愿,让我分族分宗,但却不予我告知世人,为的,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卢字!”
“爹,陈州卢家所为,天人共愤!”
卢怀德低哑的说着。
“我岂会不知啊。”
卢明义又叹息一声,“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闹到那般地步了。”
顿了顿,老者又压抑着声音问道,“那……能不能求求殿下……至少给东卢留个血脉……”
卢怀德抬眼,心头却是松了口气,老父亲这般说法,就是打算不插手了,他就怕老父亲撇不开宗族血脉,要插手,给东卢留个血脉?嗯,也许可行?
“爹,我会尽力。”
卢怀德低声说着,顿了顿,又肃然道,“爹,殿下今日议事谈陈州一事,但却未曾将我留下,就是殿下他知道卢家分家一事,也是想看看我会怎么做,爹,为着将来,也是为着东卢,您千万……”
卢明义瞪眼,“我岂会不知轻重!”
见卢怀德讪讪一笑,卢明义哼了哼,又叹息一声,看向卢怀德,“这几年来,我观殿下作为,越观越是心惊,你实话跟我讲,北境那边,真实的战报如何?”
卢怀德有些为难,苦笑一声,“爹,我不是说了嘛,绝对要比军报上的好,其他的,您也别难为我了……”
,这事虽然早晚会被人所知,但是,若没有殿下的准许,他怎么好讲给非摘星阁成员知晓?
卢明义哼了哼,随后,肃然开口,“你回去后禀报殿下,我打算带着东卢那边的小七去南境,找陈老头喝茶,你问问殿下是否可行?”
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不到过年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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