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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打着伞荡秋千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在雨伞的妨碍下,他并不如预想中那样玩得尽兴,又或许即使没有这把伞,他也不会尽兴。
他单手抱着伞柄,随意荡着秋千。
时间变得漫长又短暂,这个世界里的时间总是这样,似乎像握不住的流沙一样难以挽留,又像是卡住的沙漏一样难以消磨。
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混杂着水声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雨宫清砚没有回头,平静地望着前方,随着秋千小幅度地起伏摇晃。
脚步声止住,几秒后,一双手附在他的背后——那双手沾着雨水,不过也无所谓,他的背后本就已经被雨水打湿。
随着那双手用力一推,视角开始发生转换,雨宫清砚微愣,下意识地握紧秋千绳,透明的伞面为他挡去了大部分雨水,模糊的、被雨水浸透的天空出现在视野里。
一把透明的雨伞跌落在大片的枫叶上,又随风滚动了几圈。
*
在大雨里玩秋千听起来似乎神经又幼稚,但是真正走进雨幕的那一刻,原本所有的不解和困惑忽然就被无限缩小了。
不过事后浑身湿透地站在屋内时,也会慢半拍地生出一丝好笑。
很明显,他们此行都没带什么替换的衣服。
“这不是我的安全屋。”
诸伏景光将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人是在回答他们刚刚到达这个小院时他问过的那个问题。
“这样啊。”
这里不是那个人的安全屋,但是以那人表现出来的对这栋房子的熟悉程度,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诸伏景光没就房子的问题多问,只是说:“还是先把衣服脱下来吧,容易感冒……不过没有换的衣服也有点麻烦。”
他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深绿色的眸子,不知是哪个词触动了那人的笑点,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人笑了一下。
“怎么了吗?”
诸伏景光迟疑道。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许原本是准备回答的,但是他们的注意力都被紧接着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转移。
诸伏景光瞬间拉高警惕,但是屋内的另外一人动作更快,直接上前打开了门。
“我猜你大概需要这个。”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诸伏景光的目光越过站在门口的那人的肩膀,落在门外的那人脸上——那是张有过一面之缘的脸。
门外的那个人是在他们刚刚来到此处时从隔壁小院里向他们投来视线的男人,被发现后,那人又大大方方地向他招手,看不出一丝窘迫。
虽然当时没看到雨宫与那人有什么互动,但是直觉还是告诉他,那两个人有些未知的交集。
未知是很正常的,他想,就算不是很想承认,但是他的确是对雨宫清砚这个人知之甚少。
“谢谢。”
诸伏景光在熟悉的嗓音响起时回过神,那扇门很快就被合上,来者没与他产生任何视线上的交接,留下了一个袋子后就打着伞离去了。
“穿这个吧。”
诸伏景光看着被递到面前的衣服,没说话,也没做出什么的动作。
雨水顺着发丝流淌汇集,最终不堪重负地从发尾跌落,砸在地板上,他没说话。
隔了几秒,那个有着一头不长不短的浅灰色发的男人才继续说道:
“容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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