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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笑起来,“也是。”
“照片里的这个人,与其说是麦芽威士忌……”
诸伏景光端起杯子,“不如说是雨宫清砚。”
“的确,毕竟那时候他还没拿到代号。”
安室透跟着举起杯子,跟好友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不过没过多久就拿到了。”
随着两只酒杯相碰又错开,两人都喝了一口酒,桌上的交谈声短暂地停了几秒。
“三个月就能拿到代号的怪物,也难怪朗姆捏着鼻子给他收拾那些烂摊子也坚持要留他在麾下。”
安室透随手把杯子放回桌面,又忍不住说:“但他也真是有够神秘的,调查麦芽威士忌姑且还能查到一些东西,调查雨宫清砚这个人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给我一种他并不喜欢‘麦芽威士忌’的感觉。”
这个说法让安室透微愣,他迟疑道:“但他就是麦芽威士忌。”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又觉得实在难以形容,他随意放在桌面上的手动了动,食指快速敲了几下桌面,说道:“我最近总觉得,不能把麦芽威士忌和雨宫清砚混为一谈。”
“抱歉……我还是没太懂你的意思。”
安室透皱眉,“无论是麦芽威士忌还是雨宫清砚其实代表的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
这是意料之中的局面,诸伏景光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没完全弄清一件事时就向好友传达,如果因此产生什么不在预期内的认知就麻烦了。
但是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不说完也说不过去,他靠坐在椅子里,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也很难形容,但是我总觉得雨宫清砚不喜欢麦芽威士忌。”
“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
“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
桌上陷入寂静,两人都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再次举起了杯子。
“虽然我现在暂时还没理解你的想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安室透率先打破了寂静,说道:“组织里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有人探究他们代号之下的身份,如果你打定主意把注意力放在雨宫清砚这层身份上,那你务必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
这场小聚结束的并不算早,虽然能跟好友单独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让他一直以来绷紧的神经勉强松了几分,但因为交谈结果并不如预期,心里多少还是存了点儿遗憾。
他知道其实这种遗憾的出现是一种必然,连他自己都还没能弄清那种想法,模糊的描述会得不到认同和讨论也是很正常的。
或许我匆匆提起那个理论的出发点其实就是希望zero能帮我分析一下,诸伏景光想,但是那种理论太过模糊不清了,如果没有什么更加关键性的论据出现,他们很难跳出这个僵局。
告别好友后,诸伏景光独自走在路上。
时间转眼已经来到夏末,晚间的温度不算低,但是也算不上有多高,不过他出门前特意穿了外套,倒也不会觉得冷。
街道上行人零星,只偶尔有车辆从身侧驶过。
诸伏景光忽然就想起了另一个经常独自融入夜色的身影。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似乎遥遥注视过很多次某个人走进黑暗。
那个人与他并排走在过一起,也曾经强行拉着他走在路上,但是无一例外,最终那个人会独自离开。
诸伏景光在这一刻忽然好奇起来,那个人为什么总是独自行在夜晚,是爱好?是习惯?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那个人走在空旷的、昏暗的街道上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目的地在哪里?路线是怎样决定的?会因为疲惫而暂且停歇吗?
他带着那些困惑的思绪继续向前走着,一直向前,直到路过了他的安全屋也仍旧没有停下脚步。
但是像那场小聚中没有从好友那里得到答案一样,天边泛起微光时,他没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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