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靖雪正欲说话,小脑袋的上方又探出一个脑袋来:“莫不是夜里不好行路,来讨住宿的?”
这孩子活泼些,眨巴着眼睛冲着戴靖雪笑了笑。
“我们有个朋友生病了,想过来投宿一晚。”
“可……”
“施主快些进来,外面下雪凉着呢!”
那小和尚笑眯眯推开了门,然后推了一把板着脸的小和尚,“师弟你快去将后院的房间收拾收拾,我去告知师父。”
说着他还伸手将那小和尚头上积起的雪给掸开了。
小和尚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留下来的孩子将门拉开迎着三人进门后忙将大门合上,搓着小手呵着气:“我叫裴松,刚刚那个我的小师弟,叫裴枢。”
裴松将三人领至厅中,收拾着破烂桌案上的杯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茶水了,施主们可用过晚膳?”
戴靖雪正欲答话,却见苗宛彤将姜云扶着坐好,而后直起身来答到:“已经用过了,不麻烦小师父。”
裴松还是第一次被唤作小师父,小脸一红又不好意思地抿着嘴角笑了笑。
“施主你们稍等,我去叫师父过来。”
说完迈着小短腿儿风风火火地就跑了,往雪夜里一扎,没了影子。
苗宛彤伸手探了探姜云的额头,温度高得厉害,她与戴靖雪谁也不会医术,又怕从姜云身上摸出来的药带毒,只好瞪着眼睛看着姜云,干着急。
裴枢收拾完房间后回来见姜云紧闭着双眼,他上前摸了摸姜云的脉搏,那张严肃正经的小脸竟是与姜云十二分地相似,半晌后他又冷着张脸出了门,回来时手中端了一盆凉水,他将巾帕丢给了苗宛彤:“先将温度降下来。”
苗宛彤一把抓住了巾帕,浸过冰凉凉的井水后拧干敷在了姜云的额头上。
此时老师父进了房间,苗宛彤忙站了起来:“大半夜的,麻烦老师父了。”
“阿弥陀佛,与人方便,贫僧该做的。”
圆珩看冲着裴松挥了挥手,“你带施主她们去后院的厢房休息。”
“破庙之中没多打理,施主们先将就将就。
明日贫僧让弟子裴松进城去给这位姑娘抓些药回来,夜里露重,施主们可将火炉烧着。”
“师父,柴火都不够了……”
圆珩打断了裴枢,拍了拍他的头,呵呵笑了起来:“没了你明儿就去拾些回来,晚了,赶紧去睡吧。”
说完他又冲着裴松招了招手,“赶紧安排客人。”
苗宛彤道了谢后扶着姜云跟着裴松一道去了后院。
这个庙宇的确破烂,就是与这三位师徒之间的对话可以听出他们穷得厉害,庙里没有柴火,没有吃食,破烂之中寻着一处避风避雨之处,算是上天垂怜。
裴松将柴火为三人生起,苗宛彤忙上前去拦着:“小师父,不必如此麻烦,我们休息一夜明日便走……”
“施主你不必客气,这里从来没有客人,这么些年你们是第一个敲开这破庙的。
这姐姐烧得厉害,夜里泛冷时莫再凉着了。”
裴松笑起来,一张小脸如绽开的花,“你们安心住,没人找得着你们的。”
苗宛彤吓了一跳,又打量了一番裴松,这小和尚聪明,善于观察,看到她与戴靖雪身上留着些血迹,带着些伤,便知晓是被人追杀成这般模样的,可又不太会像老师父那般喜怒不形于色,三言两语之间便交待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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