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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情绪稳下来,渐生出一丝怒意,等陈佳煦再靠近时,她也不再只想着躲避,而是忽然站直了身子,右手抬起来抵在他胸前——
陈佳煦身子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
阿夜瞪圆了眼睛看他:“陈公子,你过了。”
陈佳煦眼中光芒暗了下,就连身子也仿佛软了些。
猛然,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劣。
生平第一次觉得不该这么戏弄人,不该……戏弄她。
再去看女人,那脸蛋虽然瘦,眼下的苹果肌却很透亮,高扬的脖颈白生生的。
这么瞧,还能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管。
眼中不惧不怕,甚至带了一点点怒意……就是这一点点怒意将他击退。
陈佳煦此刻,竟比刚才在门口被她捡回来更加狼狈。
他退回去,光脚踩在地上,脚底透凉。
阿夜见他退远,也暗暗松了口气。
陈佳煦一时尴尬,半个身子陷进沙发里,他抬头道:“逗你的,没别的意思。”
这话,故意说得很淡,不带任何情绪。
阿夜倒感激他能这样,让刚才那一刹的越界成为偶然,像是在告诉彼此: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嗯……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最好。
她点点头,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来到他跟前,陈佳煦微微蹙眉,情绪难述。
毯子盖在腿上,过了会儿他声音高了些,说:“纱布拆了。”
“嗯?”
他自己捋了袖子给阿夜看:“洗澡的时候拆了,是不是还得包?”
他手臂上的那道深痕竟还没有愈合,被水冲洗过后,翻着血红的肉。
阿夜看得心惊,折身去拿药箱,二话没说跪在他脚前,把他的手臂扯过来——消毒。
“忘了告诉你不能沾水了……”
阿夜有些懊恼。
陈佳煦笑了下,想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对你做的事?不觉得我讨厌吗?
阿夜自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心里却道:我也过了……对他这么好干什么?他压根也不知道感恩。
然而做都做了,不能半途而废。
陈佳煦低头,这个角度看阿夜。
女人的冷少了些,反多了几分顺从。
根根可数的睫毛像浮下的羽毛,一张一合,扫在男人心上。
陈佳煦用另一只手摸了下有些发痒的心口,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紧接着,他手臂僵了下,“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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