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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翻了过来,我一手捂住眼睛和额头,誓死抵抗下还是被他拿开了手……
温热的手指便覆在了额头,轻轻地揉动,很是受用,“还有腰!”
他停顿了一下,犹豫着探手到我腰部,再轻轻揉捏……他这一俯身,距离便十分近,我被这气息魅惑得迷了方向……
晦暗的殿堂,浅浅的呼吸,静谧的相伴,须臾也是奢侈……
……
叩门声终于响起,“殿下,时候不早了,驸马还等着殿下……”
“知道了,门外掌灯……”
我扶着简拾遗肩头,从地毯上缓缓起身……他一手托着我腰,助我起来,一手却在上方将我阻住,语声低微:“要去么?”
借着门外的宫灯,我看着他夜里略白的脸容,“可以不去么?”
静了片刻,他扶我起来,却沉默着不说话……我自然知道这是不乐意不开心,我又哪里愿意他不开心……
“去看一下,又不留宿,我今晚回公主府睡去……”
他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半晌后才开口:“就不能直接回公主府?”
这样讨价还价的简拾遗还是头一回见,我再对他进行安抚,“我说过会去看他,而且看他情绪好像不稳定……”
简拾遗忽然定定看着我,“你真的相信他情绪不稳定?你今日倒真是替他着想,为了他都宁愿得罪白将军……”
“那你说我怎么办?他毕竟是驸马不是?我知道东鲁的事他对叛军网开了一面,不过我也没有想将造反百姓一网打尽,所以任他去了……这次舞阳郡的事,传说是东鲁余孽,是否真是如此尚未可知,而他是否脱不了干系,我也想知道……”
简拾遗侧开一步,眼睛看着别处,“既然都想到了,还要去说服自己原谅他是不是……他毕竟是驸马,你心中早就认定他是驸马,不管他是什么来意……”
我想把脑袋再往桌腿上撞一撞,“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你可没这样的说法!”
我果然是搞不懂男人……
他看我一眼,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出了大殿,腰还是没揉好,再加上气血冲脑,走路不大利落……走出老远一截,回头,大殿内亮起了灯火……
男人就怕有脾气……
扶着我的内侍叹口气:“简相是要熬通宵处理政事了……”
我也叹口气:“一会你们送些宵夜……要是子时还亮着灯,就去把灯给我灭了……”
※
凤寰宫寝殿内,琉璃宫灯迤逦了一路……
我在门口站了站,期间对驸马青楼失身一事做了诸多猜测和假想,安慰的话也预备了一些,这才推门进去……进去后吓一跳,何解忧一袭白衣负手站在我面前……这样看来,他也是站了许久……可他没有被我吓到的迹象,说明我在明他在暗……
“你、你站这儿做什么?这么晚了怎么没睡?”
“等你……”
吐字简洁……
“我这不是来了么……”
我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个果子吃,“有些事情不可挽回,就想开一些……”
“要是想不开呢?”
他慢慢走来,也在桌边坐下,宫灯下,面容有些冷冷淡淡……
我把果子停在嘴边,暗中打量他气色,“必须想开啊……这种事,其实嘛,不要太往心里去,谁没个失足?”
他牵了牵嘴角,说是笑又不太是,说是哭那更不是,只回味重复着我的话,“不要太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继续啃果子……他挽了袖口,在桌上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我正琢磨着接下来的劝解慰问词,忽然,果子从我嘴边溜到地上,砸在静静的夜里分外响,骨碌骨碌滚开一丈远……
红酒……红色的酒……
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步子,起身,跑走,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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