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业殿堂内清风徐徐,盛熹衣袂微展,他走下讲坛,朝最后方走过去。
众少年的目光追随他而去,最后定格在角落的席位上——上官那颜以手支颐,闭目神游。
望陌取出袖里一柄折扇,朝角落甩了过去。
折扇正中上官那颜的手腕,她手一歪,脑袋顿时失了支撑,啪地磕到案上。
众人目睹之下,无不捧腹,笑声轰然。
上官那颜从梦里惊醒,抬头抚额,猛然发觉盛熹已站在她面前。
盛熹看着她磕得一片嫣红的额头和涣散的眼神,笑着指了指窗外,“课上打瞌睡,去外面站一站,醒醒精神。”
“哦。”
上官那颜迷迷糊糊起身,打了个呵欠,听话地走出了课堂。
身后传来一片哄笑声,盛熹咳嗽一声,“接着方才的讲……”
望陌同情地投了一瞥到窗外,见上官那颜笔直地站在阳光下。
又一会儿,他再看时,就见她找了块高大湖石背靠着站立。
“傻妞!”
他低声自语,却又笑了笑。
再一会儿,他朝外面看去时,不见她的人影。
咦?这回又找什么去了?
他目光满院子搜寻,最后看到湖石阴影下横着半截白衣。
这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不及多想,望陌站起身,指着窗外对讲坛上的盛熹道:“夫子,上官那颜好像倒地上了!”
盛熹停了讲课,往外看去,以他所站之处的视角,恰能看见她横躺地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往外间。
沈宜修霍地站起身,也跟着跑了出去。
众少年都起身趴在窗户上围观。
盛熹赶到湖石下,把上官那颜扶起,见她面色不好,额间某处却红得分明,极艳极醒目。
掐她人中穴,也不见醒转。
“夫子,她怎么样了?”
沈宜修在一旁急问。
“大司乐!”
望陌在旁凝思,突见不远处俞怀风似乎正路过,遂大声喊道:“大司乐!”
俞怀风转了目光,看到这里的一片混乱。
他分枝拂柳地往众人处走来,见到盛熹怀里昏迷不醒的上官那颜,神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盛熹如实道:“她课上打瞌睡,让她到外面站一站,不曾想竟会晕倒!”
俞怀风俯身察看她面色,被她眉心的一记红砂给定住了目光,他伸指点了上去,只觉指端格外地烫,再探她额头,却不是热烧的症状。
他拿起上官那颜的手腕,开始把脉。
众人安静下来,认真地看他神色。
不一会儿,众人便瞧见他脸上难得的凝重神色。
俞怀风放下上官那颜手腕,从盛熹怀里把她接过,沉吟道:“不大好办!
我带她去紫竹居试药,你们继续上课,不要耽了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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