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扶他躺好,吹灭灯烛,正要离去,檐下芭蕉一阵乱响,紧接着窗户猛地被人推开,闪进一个人影来。
天外一声霹雳,映得这人身影如恶鬼一般,擎着一柄亮光刺目的弯刀。
阿文吓得“嗷”
地一声跌坐在地上,又挣起身来,抄起一张交椅奔到白知县床前。
那柄弯刀砍翻床前屏风,劈破梅花纸帐,撩飞了阿文,直往白知县心口刺来。
“嗤啦——”
一声,白知县心口衣衫划烂,却没有迸出鲜血,而是溅起了一串火星。
白知县睁开了眼睛,用手按了下心口。
苏苗苗、阿文都没有察觉,他病倒发热这几天,胸口、胁下又生出了五色晶莹的硬鳞。
见他醒来,来人吓了一跳,倒后退了一步。
白知县撑着床边猛咳起来。
阿文不顾身上擦伤,一骨碌爬起扶他起身。
白知县靠在他肩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猛地呛出一口血来。
“主人,主人!”
阿文急得满脸是泪。
刺客在这儿,主人又吐血,可怎生是好!
那黑衣人却眼中精光迸露,弯刀一挥,直往白知县喉管割来。
白知县软软地抬起手指,指了他一下。
他一愣怔,那弯刀竟在白知县颈间停住了。
“别动。”
白知县轻轻说道,“你胃里有刀。”
黑衣人微微发起抖来。
身体里陡然出现、几乎要突破腹壁的奇异触感告诉他,这绝不是个玩笑。
“不信?”
白知县说,“看手。”
无数根血针从他握刀的右手里冒出,像团血刺猬一样。
黑衣人惨叫一声,弯刀脱手。
白知县伸指一弹刀背,弯刀翻转,抵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他又连声咳嗽起来,刀在他手里摇晃个不停。
阿文忙用帕子替他捂了下嘴。
他又吐了一口血。
“壮士,”
白知县虚弱地一笑,“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恨得想杀我。
若我所料不错,你从前也是旗杆寨的吧?”
黑衣人冷冷道:“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旗杆寨王四郎是也。
想不到啊,白知县还会这等异术!”
这王四郎正是旗杆寨漏网之鱼,其人好勇斗狠,在百姓传言中颇有一些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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